老者脸色微微一变,喝道:“无知鼠辈,你胡说甚么!”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看似颇为激动,脸上黑气更盛。韦琮道:“当年前辈只身闯入少林寺,拿走那样东西,并且还能全身而退。江湖上知道这件事的人寥寥无几,晚辈偶然听人说起此事,心中不胜钦佩,今日有幸目睹前辈的风采,嘿,真是……真是足以慰藉平生。”老者怒道:“老夫几时去过少林寺,又几时拿过寺里的东西!你既是已经见过我的风采,那便快些让开道路。”
韦琮道:“骆前辈要走,晚辈本不敢阻拦,只是……骆前辈,那样东西在你身上放了三十六年,想必里面的每一字、每一句,前辈都是烂熟于心。这东西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丝毫用处……”话未说完,那老者忽然放声大笑,不过刚笑了两声,又咳嗽起来,过了许久才总算止住,冷笑道:“废话说了这么多,总算说到正题上了。不错,当年我的确潜入少林寺,拿走了那样东西,嘿,这全凭姓骆的本事。你猜的很对,我也确实把它全部记在心中,既然这东西没了价值,我又岂会再留它于世。哈哈……咳咳。”
韦琮惊问道:“你已经毁了它?”那老者嘿嘿一笑,道:“不错,二十年前我就已经一把火烧了它。”韦琮唰的一下脸色大变,颤声道:“你果真……烧了那东西?”那老者偻着身子咳嗽,仿佛没听到他的问话一般,韦琮阴沉着脸,紧皱着眉头,沉吟了许久,忽然狠下决心,朗声道:“既是如此,那当今世上,就只有骆前辈一人知道它里面到底记载了甚么,说不得,晚辈只好请你到府上做几天客,好让我交这趟差事。”
那老者冷笑道:“便是端木湖亲自前来,也奈何不了老夫,你在这里大言不惭、乱放臭屁。”韦琮听到那东西被烧掉之后,语气大变,道:“我今日既是来了,就不会空手回去。你三十年前便能空手闯入少林寺,随后又得到了那件东西,当今武林中,恐怕你已经是罕有对手。”
丘长生心中虽是厌恶韦琮,但知以他的身份,说出这番话,绝非信口开河,惊疑地望着这病瘦的老者,怎么也看不出他居然是一位绝世高人。
那老者微微直起身子,低声喝道:“总算你还有些见识。”韦琮停了片刻,忽然问道:“骆前辈这咳嗽病症,是不是从三年前开始染上的?”老者脸色突变,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韦琮并不回答他,又问道:“最初咳嗽时,是不是只感到胸闷不畅?一年之后气户穴处开始隐隐作痛,随后是云门、中府和库房,现在屈指算来,应该到了乳中穴处,是不是?每次运气之时,右半身必会奇痛难耐。骆前辈,我说的对还是不对?”韦琮每说一句,那老者脸色便加沉一分,显是被他说了个正着,待他说完,那老者猛然喝道:“这……你暗中派人做了手脚?”一口气太急,又是一阵猛烈咳嗽。丘长生定睛向他看去,见他捂住嘴巴的右手竟微微在发抖,眉宇间流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心内不禁为他感到不平。
韦琮接着道:“吐蕃国有一种草,其味奇臭,当地人称呼它为‘臭草’,取它的根部,配以乌蛇胆、鹤顶红、长青花等相辅,可制成七七四十九种不同的毒药,其中无色无味的有一十七种,至于骆前辈所服用的是哪一种,嘿,只要你肯屈驾跟我走一遭,解药自是会双手奉上。”
那老者又偻起身子,低声道:“好,好……”忽然双臂暴张,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见他左右手里已各抓有一人。离他左右两侧最近的人,起码也在一丈开外,决无道理伸手同时抓住两人,只是他速度太快,没人看清他是先到的左侧,还是先到的右侧,只见他手里的两人没了半分动弹,也不知是死是活。
那老者抓起两人后,立时向前踏去,左手向前一扔,竟把人当作暗器,疾向韦琮打去。韦琮似乎料到他会向自己袭来,向后一退,倒入人丛中。原先站在他身后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