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再次大笑,立即提笔给刘备去书,糜竺又补充了一句,“贤弟,在书信的最后,记得向玄德公禀明一句,陶谦老儿这段时间并没有单独召见你我兄弟,也没有在你我兄弟面前,提前传位文书的保管钥匙。”
“都已经说过好几次了,这次用不着再提及了吧?”糜芳头也不抬的随口说道。
“一定要提及,别让玄德公误会我们。”糜竺没理会兄弟的反对,同时糜竺也十分郁闷,刘备已经两次在书信中和在糜芳面前提起此事——难道说,仁义忠厚的玄德公也生出了疑心,怀疑自己兄弟其实从一开始就是陶谦的人——这段时间自己兄弟的所作所为,目的只是为了给玄德公看到一点希望,暂时安抚住玄德公,进而把玄德公当一条狗一样的拴在徐州当看门犬,然后陶谦父子乘机度过这段时间的虚弱期?
还是听到这消息,陈珪和陈登这对地头蛇父子足足沉默了有一柱香时间,然后陈登才向陈珪拱手说道:“父亲,看来我们父子太过高估陶应公子了,孩儿建议,我们是时候与玄德公走得近一些了。”…;
陈珪端坐不语,许久后才叹道:“不甘心啊,这个时候才向玄德公靠拢,注定要被糜竺兄弟压过一头了。”
“父亲,孩儿也心有不甘,但此乃时也,势也。”陈登也叹道:“想不到二公子如此自不量力,坚持要带这么一点兵力南征广陵,他若不幸战死,我们父子再坚持辅佐陶氏,那就是自取灭门之祸了。就算二公子能够活着回来,估计将来他也坐不稳徐州刺史的位置了,我们父子如果不早做决断,以后在徐州的分量就更不如糜子仲兄弟了。”
陈珪缓缓点头,承认儿子言之有理,仔细盘算后,陈珪吩咐道:“元龙,与玄德公联络的事,你去安排吧,但一定要隐秘,不要让外人知晓。”
陈登答应,陈珪却又说道:“还有,立即给二公子送两千斛军粮去,二公子如果不能回来,就当我们陈家为陶氏尽的最后一份忠心。二公子倘若凯旋而归,那么,我们也有退路。”
“孩儿明白。”陈登恭敬答应,又微笑说道:“二公子如果真能凯旋而归,那可真是奇迹了。但是对陶氏尽最后一份忠心,也是应该的。”
同样是听到这消息,忠心于陶谦的曹豹等徐州文武官员都是一片大乱,纷纷上书上表,劝说陶谦收回成命,不要让陶谦唯一比较成器的儿子去白白送死。而曹豹的反应最是激烈,听到消息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倒霉的章诳将军叫到面前,指着章诳的鼻子命令道:“不管输得再惨,你都要把二公子给我平安带回来!二公子要是掉一根头发,别怪我不念几十年的交情!”
“将军放心,主公也有过类似的吩咐,末将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保护公子平安归来。”章诳拱手答应,又好奇问道:“将军,你怎么也这么关心二公子?末将耳闻,二公子可是拒绝了你的联姻好意的。”
“你懂个屁!”曹豹没好气吼了一声,又压低声音说道:“你我都是丹阳人,有些话告诉你也无妨——当初主公把那把保管传位文书的钥匙交给我时,曾拉着我的手再三叮嘱,说他的儿子还小,徐州又正处内忧外患之际,他归天之后,要我一定要早晚看护他的儿子。这话足以证明,主公根本就没想过把徐州让给大耳贼,只是想把徐州传给他的儿子之一!你说说,两位公子之中,谁的名字最有希望出现在那道传位文书中?”
“当然是二公子。”同是陶氏忠臣的章诳毫不犹豫的说道:“二公子虽然年轻气盛,不自量力,但也胜过大公子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