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忽然再次响起,她睁开眼睛扭头去看,栾承咏不知何时也坐了下来,在她身后,默默给她用吹风机吹着头发。
曾有一个男人也是这样给她吹头发……又是这样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她一个机灵,扭过头来想要挣脱,栾承咏看了她一眼,重新拉了回来,继续吹着头发,不紧不慢,直到丝丝顺滑。
木彦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做得很好,嗡嗡声中几乎睡着,此刻正想站起身来,肩上却忽然一痛。栾承咏竟干脆拉下她肩上的睡衣,将洗澡时贴在伤口上的创可贴撕了下来。她一声惊呼,捂住胸口,不知是因为滑落的衣服,还是因为创可贴上浸满的血。栾承咏拿起纱布和药膏,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脸都不敢抬:
“我……我自己来吧……那边有镜子……我可以自己照着……”
栾承咏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坐好,别动。”
木彦心口堵得难受,咬了咬牙,赌气背过身去。
栾承咏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擦着渗血的伤口。纱布上浸了消炎的药水,渗到伤口里,疼痛像是尖刀剜到心里。她尖叫一声挣到一旁,疼得眼里都是泪水,捂着自己的衣服:
“不擦了我不擦了!它自己会好的!”
栾承咏却丝毫不理会,狠狠地一把揽过她,粗鲁地把她扭过身去,一只手箍住她的身子,同时伸出长腿,围墙一般将她圈了起来,另一只手继续拿起纱布,木彦惊得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正想怎么也要挣脱,栾承咏却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冷冷说道:
“我很忙,没时间耗在一个伤情反复的病号身上。”
一句话让她身上的热汗都凉了回去。她僵在那个怀抱里,双手紧紧抓住地毯,不再动弹。
纱布终于撤下,开始涂上止血生肌的药膏。一丝清凉覆盖了刚才的痛,栾承咏修长的手指在她伤口四周轻轻打着圈,有些麻酥酥的痒,她渐渐放松下来,栾承咏最后给她细细绕上一圈纱布。终于结束了,她长长出了一口气:“一点不疼了,谢谢你,栾……承咏。”
那个称号被她吞了回去。她自嘲地想,是啊,有什么资格。
可栾承咏并没有放开她,她沉默了一会儿,一横心,正想再次挣出来,却听他开口问道:
“你有抑郁的倾向,自己知道吗?”
木彦愣住:“你在说什么?”
栾承咏继续缓缓说道:“医生是外公最好的朋友,脉息神准,告诉我这些伤都没事时,我还高兴了一下,可是他告诉我,心理上的抑郁倾向,才是最危险的。”,栾承咏慢慢用双手环住她,将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仿佛背负着一块巨石那样,沉重的喘息:
“他是荆棘,你也要把他钉在心里吗?”男人声音里竟带着一丝颤抖。
木彦死死咬着唇:“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忘了他吧。”他讲头慢慢埋进她的发间,深深呼吸着:“给自己条生路。”
一丝幽香就这样随着呼吸钻进男人心里,撩动着他的心绪。像是收到蛊惑般,他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吻上她柔和的颈窝,一路游走到她粉色的耳垂,双手推着她的脊背,将她转过来,对着自己的脸,吻上她的睫毛,她的脸颊,她颈上跳动的脉搏,最后看着她如被困鸟儿般惊恐的眼眸,还有苍白的唇,扶着她的后颈托向自己,自嘲的笑笑:
“也给我条生路。”
他重重吻上了她的唇,绵长而又猛烈,像是被饥饿折磨了许久的人。怀中的女人似乎丧失了反应的能力,甜美夹杂着心底的苦涩让他不想再去思考什么,双手游走在女人的腰背,像是有什么火星迸了出来,他心底的荒原就这样熊熊燃起,火热从心底溢出,传递给他的双手,双唇,灼烧着怀中那个瑟瑟发抖的身躯,只着一层薄薄睡衣的身躯,受伤的肩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