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邀来叶畅;实际上就是钓鱼执法诱捕叶畅;这样事后;叶畅就算是死在了李邕手中;那些支持叶畅的人奈何不了李邕;必然迁怒于他。若是叶畅侥幸脱身;也会对他恨之入骨;报复的手段;定然是没有下限。
李邕唯一没有考虑到的;就是元公路对叶畅的熟悉程度。
哪怕另一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见过叶畅手段又曾经蒙叶畅援助的元公路也是站在了叶畅这边。
“事情便是如此;他如今已经派遣人马来缉拿你;你若再不走;他……”
“我走了的话;元公你如何是好?”叶畅笑了起来:“他必然知道;是你通风报信。”
“最多就是去职罢了;李北海年近古稀;便是身体再强健;总不可能一直为官;某还等得。”元公路道。
不过他在说这话时;看了叶畅一眼。
如今权倾天下的人是谁?李林甫从得到的消息来看;叶畅是投靠了李林甫;出卖韦坚与皇甫惟明;让他在李林甫面前定然甚有地位。自己帮了他这一次;他岂会不心存感激;若能打通李林甫那边的关节;区区一个县令;算得了什么
叶畅起身慢慢踱了两步;仍然是不着急的模样;元公路看得心焦:“叶十一;你还犹豫什么?”
“我在想;元公你想不想当这个北海郡守?”
“什么”元公路愣了愣。
“我之所以筹备出海;欲去寻访海中仙岛。原本打算是以登莱为基地;不过既然你在北海;以北海为基也可以。”叶畅缓缓道:“本来是想结好李邕;便于行事;他却要以传闻缉捕我;以公器而报私怨……那么我也用不着客气。将他推倒之后;元公为郡守如何?”
元公路怦然心动;这郡守可就是高官;而且执掌一郡之任;那权势威风;可就不是他现在这个小小县令能够比拟的
但旋即他苦笑:“十一郎;你脱身要紧……”
“你只说;愿不愿意吧”
“唉……十一郎;就算我愿意也绝无可能;我如今只是上县县令;不过是从六品;北海郡守乃从三品;这中间可隔着老远”
“不远;不远;大唐之制;若以亲王兼领郡守;可以上佐代行郡守事。李邕若是倒台;上佐之中;唯留从五品下的司马;你从六品升为众五品下;虽是超擢;却也不是不可能。”
元公路一拍脑袋;自己也是慌了;竟然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北海郡也就是古青州;乃是上州之一;想要得到此位置却是不易;竞争对手会很多;他略一犹豫:“十一郎;你既想去登莱;何不荐我为登州或莱州司马?”
“那边登州司马了。”叶畅斩钉截铁地道;然后笑了:“这个官职;少说要花上一两万贯才能跑得下来;元公;今后还要仰仗于你。”
元公路笑笑没有回应;若叶畅能真给他跑下这个登州司马之职;而且掌实权;那么便是他仰赖于叶畅;这个关系却是不能搞错的。
旋即他变色道:“十一郎;远水解不了近渴;你速……”
正说间;突然听得外边马蹄声;他顿足道:“快走;快走”
“河道之中;夜间行船;极是危险;仓促行动;不如不动。”叶畅眯着眼微微笑了起来:“元公毕竟在李邕手下;他奈何不了我;却可以奈何得了你;你还是先请暂避”
元公路只得下船;正下舷梯之时;听得那边叶畅在下令:“披挂起来”
元公路大惊;难道说叶畅是要武装与李邕对抗?叶畅可是民;李邕乃是官;叶畅这般做;便是造反谋逆;原本有理的;也要变没理了
他想要回头再劝;却看到那舷梯收了上去;而此时马蹄声也越发近了。元公路顿足;如今只能先将自己摘出来再说了。他只能回身;牵着自己的马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