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公路顿时乐了:“你这厮;告老?天子当打你二十板才对;你今年才二十吧?”
两人相对而笑;元公路此时将来意说了一遍;当听说是替北海太守李邕相邀时;叶畅顿时心中欢喜。
这李邕如同韩朝宗一般;都是喜欢奖掖后进的;而且交游广阔;更重要的是;他如今是北海太守;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以北海郡为大后方;叶畅开发辽东的计划能事半功倍。
“何时见某?”
“北海公说;他不好擅自离境;请你去我博昌县;他到博昌与你相会。时间嘛;越快越好。”
“既是如此;那我先布置一番。”叶畅看了看身边诸人;点了叶英的名字:“叶英;你留在此主持招募人手;招用谁全由苏粗腿做主;你切不可擅自主张。”
叶英应了一声;旁边的叶挺却有些不服气;觉得叶英乃是同族;苏粗腿不过是刚刚投靠之人;此前还是奴仆出身;并不值得如此信赖。
“叶挺;你带着咱们老人;带十二人再加上善直师、南八;与我一起去博
叶挺也应了一声;叶畅犹豫了一下;然后向元公路问道:“博昌应当也临海吧;不知我这船能否始到博昌?”
“要看吃水了;博昌靠着大清河;你既能走黄河河道;走大清河也应该无碍。”
此时黄河尚未夺道;叶畅听说能由大清河通到博昌;当下便又调了艘船;笑着邀元公路与他一起乘船前往博昌。
“这船乃是叶十一你所监造?”元公路倒不晕船;见船行不快;便向叶畅问道。
“正是;船上水工;多不熟悉此船;故此还不敢快;也不敢入深海;只是近岸航行。”叶畅指着远处的岸边;有些讶然地说道:“我记得导水跟我说过;那边就是北海——李北海为何不直邀我在北海相见;何必还要到博昌去?”
这个问题;其实也困扰着元公路;他心里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但没有更多消息之前;又判断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我也不知;不过派了人打探;北海行事;颇无遮拦;必有所得。”
虽然如今水工还不熟悉这种新式海船的性质;故此不敢满帆全速航行;饶是如此;其速度也不慢。此时三月;虽然天气转暖;风力还多以偏东风为主;借着时而东北时而东南的风力;从莱州到大清河河口;也不过是一日功夫。但进了内河河道后;速度更慢;所以整个航程;反而比快马加鞭要慢。
待到了博昌;天色已晚;元公路上了岸自去县衙;叶畅约好明日去县衙拜会;自己就宿在了船上。
但到得深夜时分;叶畅突然听得有声响;不一会儿;便见叶挺领来一个人
竟然是青衣小帽的元公路。
此时元公路神情当真惶然;甚至可以说是气急败坏。叶畅披衣见他;他不等叶畅开口;便压低声音道:“坏了;坏了;李北海不怀好意;十一郎;你速速走吧”
叶畅愣了愣神:“怎么?”
“没时间了;李北海派来的军士已经在赶来;我的人也只是先一步到;你再不走;只怕就要坏事”
叶畅并不着急;眼睛眯住盯着元公路:“元公;不急;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韦坚、皇甫惟明等人之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叶畅有些无语;这又与韦坚、皇甫惟明何于?皇甫惟明早就死了;韦坚在流放的途中;也被李林甫遣人弄死;事情都过了一两个月
“你有所不知;李北海与韦坚、皇甫惟明等向来交好;他要为此二人报仇;只因听闻此二人乃是你诟谄;故此让某诱你而来……该死的;他不知从何处打听得消息;知道我与你有旧;故此让我出这个面”
元公路难怪会气急败坏;李邕这一手;完全是把他当枪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