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叶畅拿了现行;狠狠抽了五军棍。
“谁让人家是官;你是兵呢;若是不服气;你去将那小子揪下来也打五军棍啊”和缪忠良一起来打水的;仍是一个受罚的军士;名为管高;他喃喃地道。
水是自山溪里打来的;他们要将之倒入大的行军锅中;然后再煮沸。水未沸之前;任何人敢喝;都要受罚。
“你说咱们这位大使;是不是公子哥儿当久了;他会不会打仗?”
“我瞅他那模样;也不象是个会打仗的人;莫要一上战场;先吓得尿了裤头……噗;到那时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如此威风”
他二人说得兴起;都吃吃笑了起来。
“咳”
正当缪忠良还要说什么时;却听得身后一声咳;他二人回头一望;便看到军中的营记蔡明背手走过来。
两人挤眉弄眼;都不作声了。谁都知道;这位蔡先生可是叶大使请来的;就算不是叶大使的心腹;两人的关系也非同一般;若是方才的话叫他听去;告到了叶大使面前;两人少不得要吃排头。
这等情形;让蔡明颇为忧心:王忠嗣说这位叶大使行事胸有丘壑;可为何在这里却鲁莽得象个刚上阵的毛头小伙?
他按着当初在王忠嗣帐下的规矩;每日都巡营三次;听得将士们的谈话;发现牢骚怪话一天比一天多;而且怨气也一天比一天大。再加上叶畅看起来似乎有些不靠谱的军中规矩;这样下去;哗变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大。
“还是去寻叶大使说说吧……不说不行;军中都这般模样了。若是他不听
蔡明有些犹豫;若是叶畅不听;当如何是好?
他不是个有决断的人;故此在王忠嗣手下只是充当管文牍的幕僚;到了叶畅这边;亦是量才而用;为营记;管军中文书——正好李白这厮性子跳脱;对于日常的文书实在是有些不认真。
他越过这两个发牢骚的小兵;行向军营。
“为何不许我等入城?”还在军营之外;他便听得有人在愤愤不平地喝问:“跋涉如此多时日;再不准入城休息;军士们只怕都要闹将起来了”
“是王天运”听得这声音;蔡明便知道说话的是谁;乃是都虞侯王天运。军中诸将;以他官职较高;而且为人悍勇;向来自负;又在剑南军中时间较久;较得士卒之心。
“王虞侯;这是你个人之意;还是军中众军士之意?”
“实是全军之意也”王天运看着叶畅;面色恭谨;但心里却是有些不屑
他也曾经听说过听畅之名;不过大多都是和如何赚钱联系在一起的;至于叶畅在辽东的事迹;除非是对他特别关注的如王忠嗣这样的人;否则谁会在意那远在万里之外的事情故此;在王天运眼中;叶畅便是一个不懂装懂的货色;他到军前来任兵马使;纯粹是朝廷里的大人物得了失心疯
“王虞侯;你在军中非只一日;当知军纪森严;不可轻犯。你自己说说;若是我放大伙入城中;会致何等情形?”
“这”
“军如心猿意马;若放之纵之;则所祸胜过匪。”叶畅的声音传到了蔡明的耳中:“如今我军深入蛮荒;粮草补给运来;伤兵病员送出;都要经过蛮人所控之地。放兵士入城;他们岂有不淫掠者?到那时我为收揽蛮人之心;必得斩淫掠者以示公正;王虞侯;你是为他们;还是害他们?”
王天运心中一凛;呐呐两声;不知说什么好。
他眼见叶畅年轻;又不是军中宿将;领兵时到得迟却驱兵急进;分明不是个熟悉军务的。故此;他有些私心;表面上是为军士请命;实际上却是想着广邀军心;若是叶畅军败之时;他可以拉住诸军;不说反败为胜;至少可以保全自身。
“你为都虞侯;当掌管军中军纪;你却在纵容他们自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