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戒了酒,但在我们生活的时世欢笑得来不易呀。干旱一直持续,不管我们如何祈祷。御林就是一个大火药桶,火在那里日夜横行。‘酷钢’和黑火戴蒙的儿子们在泰洛西策划阴谋,戴贡·葛雷乔伊的海怪们在日落之海上狼一样寻觅漫游,往南甚至劫掠到了青亭岛。据说他们抢走了美人列岛的一半财富,还有一百个女人。法曼爵士正在修整他的防御,那让我强烈感觉就像一个人给他怀孕的女儿扣上贞操带,当她的肚子已经大得像我的一样。布雷肯爵士正在三叉戟地慢慢死去,他的长子死在春天里;而这就是说奥瑟爵士必须成功。布莱伍德家族永远不会容忍野兽布雷肯做邻居,那将意味着战争。”
邓克知道布莱伍德和布雷肯两家的宿仇。“他们的封君不能强令和平吗?”
“唉,”塞弗顿修士说,“徒利大人是个八岁的男孩,身边全是女人。奔流城不会采取什么行动,伊里斯国王就更是不会。除非某个学士对此写上一本书,否则整件事都可能逃过他高贵的注意。河文公爵不大可能让任何布雷肯进来见国王的。请回忆一下,我们的御前首相生来就是半个布莱伍德。如果他会采取哪怕一点行动,那也只会是帮助他的堂兄弟们让野兽走投无路。圣母在河文公爵出生那天就给了他记号,‘酷钢’则在红草原又给了他一次。”
邓克知道他在说血鸦。御前首相的真名是布兰登·河文。他的母亲曾是布莱伍德家族的一员,他的父亲则是国王伊耿四世。
胖男人喝了他的酒,继续喋喋不休。“至于伊里斯,比起贵族和法令陛下更在乎古旧的卷轴和蒙尘的预言。他甚至都不会让自己打起精神生个继承人。艾莉诺王后天天在大圣堂祈祷,恳求圣母在上,赐给她一个孩子,但她还是个处女呢。伊里斯有自己的房间,据说他宁可和一本书睡觉,而不是一个女人。”他又倒满了杯子。“别搞错,统治我们的是河文公爵,靠着他的法术和间谍。没人反对他。梅卡王子在盛夏厅生闷气,对他那高贵的哥哥滋长着怨气。雷哥王子软弱的程度和他发疯的程度不相上下,而他的孩子……呃,还是孩子。河文公爵的朋友和亲信充斥了每一个部门,御前会议的领主们舔他的手,而那个新的大学士浸淫巫术的程度就和他一样。红堡被鸦齿卫士守卫着,没人能不经他允许见到国王。”
邓克很不自在地在座位里动了动。血鸦公爵有多少只眼睛?一千只,再加上一。他希望御前首相不会也有一千零一只耳朵。塞弗顿修士说的一些话听起来像大逆不道。他扫了伊戈一眼,好看看他如何看待这一切;而男孩正全力挣扎着管好自己的舌头。
修士站了起来。“我的好姐妹还要等一会儿。就像所有尊贵的夫人们一样,她试穿的前十件长袍都会被发现不适合她的情绪。你要再来点酒吗?”不等回答,他就又倒满了两只杯子。
“我认错的那位夫人,”邓克说,急于说点别的。“她是您的姐妹?”
“我们都是七神的子女,爵士,但除了这一点,……天哪,不。海莉肯特夫人是罗兰德·乌弗林爵士的姐妹,他是罗翰妮夫人的第四个丈夫,死在春天里。我的哥哥是他之前那一任丈夫,西蒙·斯丹顿爵士,极其不幸地被一块鸡骨头噎死了。必须得说,冷壕堡到处都是亡魂。那些丈夫们死了,但是他们的亲属还在,喝着夫人的酒、吃着她的蜜饯,就像闹着一场裹在丝绸和天鹅绒里的肥胖粉红蝗虫灾。”他擦了擦嘴。“然而她必须再次结婚,而且得快。”
“必须?”邓克问。
“她的父亲大人会强令如此。怀曼大人想要孙辈来继承他的血统。当他得病时他试图把她嫁给‘长寸’,这样他就能在知道她有一个强壮的男人保护的情况下死去。但是罗翰妮拒绝嫁给他。于是大人就在遗嘱里实行了报复——如果她在父亲去世满第二周年之前还不结婚,冷壕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