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在酒楼奢华富丽的门口,良兮死死地抱住门前的大柱子,不管辰矣好说歹说就是死都不进去。引来路人格外的关注,良兮每次上街都被行注目礼倒是习惯了的,不知道辰矣会不会觉得周身不舒服。
末了,辰矣蹙眉:“为什么怕进去?”
“怎么又是闻香楼……我,我对这酒楼有阴影啊。”
“阴影?不好的回忆?”
良兮拼命点头:“对。”
辰矣伸手过来,言简意赅道:“有我。”
想到上次赊的账没还,她若是进去被老板见到,肯定又要被带到白府里去了,又想到白杨逼婚在即,头皮就发麻,于是哆哆嗦嗦地:“还是怕。”
辰矣偏头一想:“因为是白府的酒楼?”
点头。
“一定是赊账未还。”
良兮把眼一瞪。为何那么自然就往这方面去想,还用如此肯定的语气,弄得好像她安良兮确实就那么点出息。
辰矣笑了笑:“你欠下很多银子?”
“是吧,你……”忽然,良兮两眼放光,狼一样盯着他。其中不乏就是你有多少钱?日后一定奉还之类的。
辰矣看了随从一眼,那人会意:“今日出门带的不是很多。”
诶……
上次那风流和尚虽然坏透到骨子里,但眼光不一般,见识不一般。他点的菜俱是闻香楼的看家好菜。打个比方,闻香楼一般的麻辣豆腐要十文钱,相当于十盘其他酒楼的豆腐。那和尚又不点一般的,偏生点最贵的,而且和尚点的也不是豆腐,点的是炒肉啊炒肉。
见到良兮沮丧的神情,辰矣打趣道:“还有马车。”
不是吧,把马车当了啊……
他二人正僵持不下,里面的老板因为听见声音便走出来瞧。
良兮往柱子后面躲了又躲。
看见良兮的刹那酒楼精明算计的老板即可用甜腻的欢愉声喊道:“哎呀,是良兮您来了,快请进。”
这太突然了,良兮惊得目瞪口呆。
辰矣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探究的光,随着老板的点头哈腰,将他们领进去,直到走近包厢里面,大堂每一桌的食客见到良兮跟着辰矣进来无一不是被点穴了的样子。
原本热热闹闹吃饭的酒楼,竟然安静得好像连地上掉一根头发都能听见。
良兮不敢随意说话,她已经弄不清楚这个老板意味深长的“您”来“您”去是怎么回事。
辰矣快速而随意地点了几个菜,就让老板早早退下去,又对那随从耳语几句,于是那人离去。终于,房中只剩下他和良兮,然后他一副深思的模样道:“怎么回事?”
良兮又是老实地:“我也不知道。”
“不是说你欠下银子了吗?”
“是啊,上次撞上个风流……额,疯癫的和尚,他吃了一顿霸王餐,这闻香酒楼抓不到他就把银子都算在我头上。不过看起来这老板还算明理,兴许是抓到和尚了。”
“也就是说,不需要你赔钱了?”
“恩恩,真好啊。”
“诶……”辰矣一抚额头,面泛苦笑:“这该如何是好,我刚让陈叔把马车卖了。”
良兮只能佩服他的做事效率,居然在一声不响中就把马车给办了。
“咚咚咚——”敲门声。
良兮正要起身,辰矣制止她,走到门前:“谁?”
“公子,是我。”是刚离去不久的老板。
良兮急道:“坏了,难道是刚想起我还欠下银子,返回来催债的?”
辰矣回过来看她,脸上的严肃神情有一丝瓦解。
“还有事?”
老板殷勤道:“小的来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