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遥觉得自瑶光寺回来后陈皓就怪怪的。
比如某一天突然问她:“朕长得好还是徐靖之长得好?”
商遥觉得脑仁疼,这皇帝是走火入魔了吧?怎么扯到徐靖之身上了,莫非是因为她生病那阵和徐靖之接触得太过频繁?她回了一句:“情人眼里出西施。”至于意思,自己去体会吧。
陈皓哦了一声,似乎是达到了满意。
陈皓目光留在她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日三餐都要她陪着,甚至还要求商遥陪他睡在一张床上。
商遥内心惊恐,面上担忧:“徐公子说过不能让陛下近女色。”
陈皓说:“朕只是抱着你睡。”
最后还是太后出面摆平,心想儿子自制力极差,跟陈美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不发生点什么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坚决遏制。
陈皓擢升商遥为婕妤,赐住丹阳宫。
商遥眼看陈皓的病也差不多好了,裴楷之和徐靖之本可以离开,却因为她的缘故滞留在这里。如果她始终无法离开陈宫,他俩陪她在这里耗着真的好吗?万一魏陈两国起了冲突,他们的安危岂不是会受到威胁?虽然裴楷之什么也没跟她说,但她隐约也猜出他们此行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找她,否则徐靖之怎么会跟过来?两人以前并没有什么交情。她觉得自己目前是离不开了。或许等陈囯灭亡的那一天她才可以离开。
于是商遥寻了个机会对肖铮说:“你帮我转告长安侯一声,让他和徐公子尽早离开吧,有些事我自己能应付。将来……会有再相见的一天。”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全无底气。
肖铮毫不客气地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商遥:“……”他也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他到底哪里来的底气?
肖铮似是看穿她所想,冷道:“你可以去揭发我。我不怕!”
商遥:“……”碰到这么个亡命之徒,除了被气得半死还是被气得半死。
商遥只好自力更生。
这天,徐靖之来给陈皓扎针,商遥客气道:“有劳徐公子了。”顿了下,假装奇怪道,“我听陛下说两位昨日本来打算离开的,我还以为陛下已经痊愈了,怎么又……”
太后轻斥了一声:“你闭嘴。”
商遥特委屈地闭上嘴。
徐靖之看了商遥一眼,一板一眼地解释道:“徐某是打算把针法教给普华居士的,后来想想还是不放心,还是等陈帝身体情况再稳定一些离开也不迟。免得又出现反复的情况,徐某再跑一趟倒没什么,就怕耽误了陈帝。”
裴楷之却听出了商遥话里的意思,她是在赶他走?他沉着脸一言不发,他怎么舍得丢下她?
他是低估了陈帝对商遥的执念以及他反复无常的态度。试问有谁会没有缘由地兴师动众地选择深更半夜去敲人家的门?只要陈帝在,很难带商遥逃出去,除非瞒着陈帝,而谁又有那个本事隐瞒陈帝?自然是太后。
所以从太后下手?
太后似乎对商遥有些意见,可再有意见也不至于因为一个女子和儿子闹得太僵。
收回百转千回的思绪,裴楷之说:“靖之说得对,帮人哪有帮一半的道理。”语气里透着无人撼动的坚定。
商遥快要被气死了。佯装去喝水背过身时狠狠地抹了抹快要流出来的泪。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两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却连句话也说不上,偶尔视线在半空中交汇,还要避嫌地躲开。可商遥已经很知足了,有些人一生都遇不到能令自己心动的人,就算遇上了也很有可能是单相思,就算是两情相悦也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注定无法结合,世上有那么多求而不得的人,求而不得的事,她能够和他共处一室,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能够每天看见他,已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