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快速度回到驻军地,她严厉喊道:“吩咐下去,全军戒备!”
“启禀将军,鞑子据地在东方,据报主要兵力会在今日开战袭击,而更有约莫三万大军会从西方后头夹击咱们军队。”
俊美的男人听著部属的报告,只是沉思。
副将又道:“将军,西面有个驻军地,但兵力并不充足,若鞑子来犯,他们可能无法保住后防线;但如果咱们调派军队支援,鞑子可能看准这点而先抢攻。”
守得住前面,就顾不了后头:顾了后头,前面又危急。现在的局面等于进退两难了。
“西后方……是安南坡。”上官紫低声道。
“启禀将军,是啊!那个驻军地就在山坡顶上。”副将回道。
“安南坡……”上官紫眸神微闪,“你可知有谁驻守在安南坡?”他淡问。
“咦?”副将一愣,回忆著:“好像……是湛军……湛参赞?”此人和上官将军的大名如雷贯耳,本来以为他们是敌对两方,北方鞑靼一役却破除了传言。
这两个人,是最好的袍泽。
“没错。”上官紫拿起玄黑的头盔戴上,内敛的气质霎时转变。战甲更衬得他俊勇威武。“不必担心后方,她一定能够守住。”
副将错愕。“湛军师”之名的确响亮,但是——但是——“可是将军,安南坡的驻军只有数千不到啊!”如何对付三万大军?这分明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啊!
上官紫挥开帐幕,毫不犹疑地道:“我相信她。”
主帅居然贪生怕死而逃了!
湛露在军营各处找不到将领后,终于放弃浪费时间,回到营帐。
将上官紫赠与她的边境图摊开在桌面,湛露陷入深沉的思考。若她的兵力能有八千,那她或许还有方法,只可惜两千士兵中只有一半战力。
紧迫的时间加之薄弱的防御,这是她遇过最糟糕的状况。
她必定得沉著应对才行……必定得——“你说什么?!”
在传令兵另行通知后,她错愕地从地图里抬首。
“禀参赞,东三十里鞑子大军进犯!”传令兵拱手重复道:“前线主帅为上官紫将军。”
湛露闻言,立刻将东西两方态势做个整理。秀眉紧蹙,低语:“我不能撤兵……”这个关口,万万……不能被攻破啊!
双手抵在边境图两旁,她瞪视著那苍劲的笔墨。
久久,紧绷的脸色和缓下来,她深深吸气,闭上双目。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气氛愈来愈是危急,士兵因为担心情况,纷纷在帐外等待,好不容易才盼著湛露出来发号施令。
“你们先行撤兵。”一现身她就道。
有人听出端倪,“咱们先?那湛参赞您呢?”
“我留下来。”
“咦?参赞,只有您一个人留下来那怎么行!”众人大感不解。
她却只是道:“无论如何,我一定得守住安南坡。”她握拳,语气坚决更强硬:“我已吩咐校尉领军,你们快走,免得遭受波及。”语毕,她便回到军帐中。
大伙儿面面相觑。
湛露在营帐里伫立,伸指轻抚边境图上勾勒的墨痕,神往上官紫于案前专注地亲笔描绘这幅将要赠与她的图卷,他对她的心思,已不再需要明言。
随著他至情内敛的笔触,她的思绪掉入回忆……
她第一次随军队出征,是跟著上官紫前往辽东。他接纳她的想法以和平的方式平定民变,那不仅对她的军旅生涯奠下基础,更让她产生无限可能及勇气。
而后,他和她只凭著偶一为之的书信和稀少的见面再次认识对方。
刚开始,因为军情而捎信给他,她就发现两人的想法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