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民族栖息。自从蒙古鞑靼各部占领此地后,河套地区就成为他们骚扰明边境的主要据地。
数年前,鞑靼兴兵大举南下,冲击大同,明军一触即溃;鞑靼移兵东去,攻古北口入侵,接著进犯顺天府,大掠村落居民,焚烧庐舍,大火日夜不绝。
当时,京师兵籍皆虚数,禁军只有四五万,半数老弱,半数为高官大臣之家役仆使。明军束手无策,只能闭门坚守,任凭鞑靼在京城外肆意抢掠达八日之久,京畿以及北边的人民生命财产皆受到严重摧残。
此一民族,始终是大明边患。
“湛军——湛参赞,你认为咱们能挡得住鞑靼吗?”一新任校尉非常不放心地问道。
别说几年前曾经大败,就算现萑他们有上官将军和湛军师,两人却不和已久,加之那么一大群呆鸟新兵和老弱残将,根本无用,上下完全没了信心。
“喔。”湛露抿嘴,手里拿著毛笔和书册,不是很认真地回应单音。
“湛参赞……”校尉悲惨道:“你不觉得现在才开始练兵已经太晚了吗?”
敌人就在军营西北方百里之内,为什么参赞还能这么悠闲吩咐官兵操练?
湛露突然歪著头,问:“你感觉到了吗?”
“啥?”校尉一头雾水。
“风啊,今儿个吹的是——南风。”提笔在册子上记录著。
这跟他们练兵有啥关系?“参赞,你这是……”
她打断他:“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扎营个把月,却还没下过一滴雨?”
“那又如何?”校尉苦著脸。
“不如何,只是天气太乾了,花草树木容易枯萎,也令人很不舒服。”她点点头,又在册子里书写。
管那些东西做什么?校尉只觉天旋地转,此役将亡他也!想著该写信给妻小道别,他忧愁地转身走离,途中遇到上官紫。
“将军。”恭敬行礼。
“你是否看见参赞?”上官紫问。
“湛参赞?喔!他在那山坡后头……观赏景色。”校尉垂泪,语中有著不满。
“是吗?”上官紫闻言,却是微弯唇线。
校尉以为他此举表示轻视湛露,更感觉此战无望,奔回营帐盖被悲哭。
上官紫很快地找到湛露,看著她专心地低头笔写,他缓慢走近。
“湛参赞,此处观景好惬意。”
湛露没回首,嘴边却有著盈盈笑意。
“将军莫非是来提醒下官该回营办些正事?”
他挑眉,“不,我是来瞧你赏景赏得如何。”
“有些头绪。”她噗哧一笑,侧脸指著自己的册子眨眼,“现下就只剩研究这些秘笈了。”莫测高深的。
驻营一个月才总算有动作,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与其说他好奇,倒不如说他的确有兴趣明白他们俩的想法是否相同。
“多劳了,体弱气虚的湛参赞。”他意有所指地浅淡扬唇。
“咦?”她睁大眸子,“你……”
“我从士兵那里听来的。”他俊美的脸上有著难见的趣味,道:“他们说你体弱气虚,所以不得于户外沐浴,更不能袒胸露背,否则容易染病。”
“啊!”是了,这些是她自己挑明告知的,目的当然为隐瞒推托的藉口,不过被他知晓,却感觉有些狼狈。他该不会认为自己娇生惯养又没用吧?她反应极快地道:“没有照顾好身体,就不会有清楚的思虑。”
这般解释,她才想到自己原已经准备要对他坦白的,可没料这一躭搁,又错过机会。也罢,现下在行军,没有那么多时候去讨论这些事。
“是吗?”他看著她镇定的模样,心忖她必定应付这种场面已久,热能生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