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鼻头冷得发红。
“我……”担心你。犹豫著没有说出这句话,她脸微热,赶忙抓起手里的书本,“呃,我、我是想找你对局。”
他默然地睇著她。
那注视太锐利,她真是无法对他扯谎,只得道:“好吧,是绿姑娘说了些话,所以我不放心……”那个上官绿,早先还把小行拐走了,放她一个人在这里。“你……你还好吗?”她瞅著他,细细审视他的表情。
他望著她,良久,久到她以为时问似乎停止了。
这是头一回,她感觉自己居然难以正视他,甚至想要闪躲那灼灼的目光。
蓦地,他举起修长的臂一挥,身上的大氅包覆住她矮小的身子。
“天冷,进去吧。”他低沉道,有力的膀臂落在她肩骨。
如此亲密的动作,让她小小吃惊;但是他的气息和温度,却又这般令她留恋。
“好暖。”她小声道,感觉好喜欢。
随著他跨进门槛,那美丽的棱角侧面,使她怦怦心动。她胸腔有股冲动,想告诉他,就是现在,把她为女儿身的秘密全盘托出。
“上官,我——”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她的发言。两人同时回头,见一官兵拿著公文跳下座骑,匆匆递上前道:“上官侯爷,鞑靼作乱,北方军情告急!”
第六章
上官紫被兵部急召。
“定远侯上官紫,今封你为征西将军,命你领兵五万,即刻前往河套地区铲虏。”
得帅印率领兵马赴河套地区应战,在确认过兵部拨允的兵力之后,他严肃地沉默住。
兵部更进一步指派:“命湛露为此役参赞。”
上官紫缓缓闭上眼。
“是。”
“士兵五万,就有一万五为未曾征战过的新兵,一万五为老弱残兵,易言之,明著五万兵力,但真正战力仅一半不到。”
湛露从军册中抬眸,聪颖的眼里有著明悟。
“兵部想斗垮我们,是吧?”她道。
上官紫沉稳道:“兵部撤换新任尚书,是东厂的人。”
“啊!”她轻呼声,想起来了,“四年前,处理辽东民变时得罪他们了,所以现在趁机报仇。”好会记恨哪!竟拿国家大事做斗争之器,实在荒谬。
“不管如何,鞑靼的确是威胁。”而他们此战非胜不可。
“没想到我再次和你齐伍,却是这种危险情况……”她并无太多忧愁或急怒,只是轻轻笑叹:“他们大概认为我们不和已久,兜在一起不仅不利于战,更可一箭双雕。”实在好狠毒。
“你怕?”他不这么认为,因为她脸庞始终挂著笑意。
“我怕你大将军不能打胜。”她一笑,拍拍他的胸膛。
他握住她乱来的柔荑。
“你有把握胜?”
她一愣,温热的大掌仿佛能替她撑天,不禁心思荡漾,他却是缓慢地放开。
她只好不在意,挺起腰杆道:“出征从来就没有所谓必胜,但我一定会尽最大力量。”她可没如外界传言那么神仙,只是她每回征战必全力以赴。
美名美称并未使她骄傲虚浮,即使是这般恶劣处境,她仍旧冷静看待。他眼里闪过赞赏。
“那么你想怎么做?”
“嗯,这个嘛……”她抚唇沉吟,睇望军册思考良久,而后拱拳道:“启禀将军,请让下官从练兵开始吧!”
他扬唇。
“准。”
河套。
指的是流经宁、绥、陕境内,贺兰山以东、大青山以南之黄河沿岸地区。因黄河流经此地形成一个大弯曲,故称为河套。
这里有广阔肥沃的水草牧地,适合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