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回到王府,下人说王爷来了,但见她进了宫,就去了隔壁陪陆太太说话。
王爷过来,雪晴自然不能回来了,还缩着不理会,径直去了隔壁小院。
到了这边,见丫头正捧了茶往厅里送,接了过来,“我来送吧。”
雪晴走到门口,听见厅里传来裕亲王的声音,“你这些年受苦了。”声音里不掩愧疚。雪晴心里一咯噔,不急着进去,退到墙后,听里面说些什么
陆太太倒是平静,“虽然比不得王府中锦食华衣,不愁吃穿,但过得挺踏实的,也算不上苦。”
裕亲王听了这话,默了一阵,“我没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是我对不住你。”
陆太太年轻的时候,也怨过他,但年纪大了,也就想明白里面的来龙去脉,只能怪天意弄人,“那事,不怪你。”
“其实也怪我,如果当时在路上,皇兄告诉我,想召你为妃之时,如果不那怯弱……”
陆太太苦笑,世上哪有人敢和皇上抢女人?
裕亲王接着道:“后来托人找你,可是我一直在外征战,实难从心……
陆太太心头酸涩,吸了口气,让自己翻起的潮绪平静下来,“都过去了,我们都老了,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儿女。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对王爷对子容都没有好处。”
雪晴听到这里,已经再明白不过,母亲当初和裕亲王确实有情,结果被那会儿的皇上横刀夺爱,断送了一双有情人,只是不知母亲怎么嫁给了父亲
母亲和裕亲王你情我愿,一点错都没有,错的是这个没有自由的皇权民族。
放轻脚步,退后几步,再故意加重脚步,让里面的人听见,里面的谈话停了下来,雪晴走到门口,轻咳了一声,“茶来了。”
陆太太忙起身迎了出来,“回来了?”
“嗯,回来了。”雪晴满脸是笑,好象没听见他们刚才的谈话。
裕亲王一脸温和慈爱的看向她,雪晴明白,这里面包含了,他对母亲的愧疚。
陆太太问起她进宫的情况,是否顺利,雪晴笑嘻嘻地把结果说了。
裕亲王听完,问道:“那件龙袍,是你的意思,还是子容的意思?”
雪晴道:“是我的意思,也是子容的意思。”
裕亲王眼底慢慢漾开笑意,这些日子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陆太太不知子容能召慕旧部的事,“那是什么意思?”
雪晴和裕亲王交换了个意会的眼神,均笑而不语。
那件龙袍上的花纹是子容向皇帝表示,这片江山是皇上的,也就是说他无意争夺。
一件龙袍不但去了裕亲王的心结,更去了皇上的心结。
陆太太见二人神情如此,知道涉及朝中之事,识趣的不再多问。
裕亲王又坐了一阵,才告辞离去。
陆太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多年心中的积郁也随之消散。
她从没有奢求过,能与他有什么结果,但亲耳听他说了那句愧疚,而且他在她失踪后,曾寻过她,有这些就足够,那些年受的委屈也算是没有白受
三日后,雪晴送去给太后的衣裳,如她所料的得到太后喜爱,也在意料之中的,又得了太后的赏赐一个请求。
有了两大护身福,雪晴知道母亲就算当真有逃皇婚的事,性命也能保住,她现在唯一顾虑的就是母亲和裕亲王的名誉。
接下来半个月,由晚亭穿针引线,她与西平公主相交,结果发现西平公主性情爽直,竟十个投缘。
西平公主对联姻换嫁之事,并没有报怨,只苦笑说是命。又说二少再可恶,终是她的夫君,只希望有一日他能醒悟。
雪晴虽然不信什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