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乐意之至。”
“哈哈哈哈,”李渊开怀大笑:“无垢十七了吧?正是豆蔻年华,等了我们家世民这么久,是该有个交待了。”
“恭喜二哥!”三娘娇笑。
李神通摸摸短须,换个话题:“今日北突厥使者要求杀掉他们的仇人曷婆那,可此人偏偏已归顺我朝并被封为义王,照理说保住曷一人而引起北突厥一国怨恨实在划不来,秦王你为何要保他?”
世民微微一笑:“人穷归我,杀之不义。不如慢慢等着看。”
半空中一声清晰嘹亮的鸟鸣传来,地上两人抬头,只见一道褐影俯冲而下,朝他们疾射而来。
“三弟小心!”毕钵什伸手拉过一旁的人儿,握住时心中一奇:三弟的手怎么如此小又如此软,比族里那些女子的手都要来得柔腻些。
安逝却是看了又看,随后挣脱手,取出护腕带上:“小鸢!好鸟儿,你怎么找来的?”
鸢儿绕着她飞了两圈,差点就要扑到她怀中来——不过可能它也考虑到这对主人来说有些冲击性,故而只好抑住自己的激动之情,只能扇着翅膀,乖乖等安逝戴好护腕了,才停到了她的手臂上。
一人一鸟欢喜得又蹦又跳。
小毕指着鸢道:“这是你驯的?”
安逝摇头,对着小鸢左摸右摸:“我治好它的翅膀,它就跟着我了。”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小毕试图碰碰鸢儿,小鸢眼疾嘴快的就要来啄它,还好他缩得快:“我就说嘛,这类猛禽最难驯养的。在我们那儿只有最好的射雕师父才驯得了它们。”
“何必要驯服它们呢。”安逝毫不顾忌的亲了一口大鸟:“把它们当成朋友不就好了?”
小毕愣了一愣,望着眼前神采飞扬的少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的……”想起了自己的家世,想起所处的环境……他怎么可能超脱?
安逝放飞了鸟儿,回过头来看他,又笑道:“今日我们是出来郊游的,可不许弄得愁眉苦脸。”
“是,该是如此。”
一时无语。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已是十月下旬,树木叶子都断断续续落了,飘起莫名的萧瑟。
小毕在她身旁坐下。
“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快乐,表现得快乐,不是因为没有不快乐,只是为了不想不快乐而已。
既然不快乐的事情总会存在,如果一直想着它,不就永远都一副苦瓜脸了?干嘛不多想一些快乐的事情?曹孟德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若朝露,去日苦多啊。”
小毕看着这个似喃喃自语又似与他说话的少年,明明比自己还小了两岁,怎会有着这般通透的豁达?而那豁达背后,又掩不住淡淡哀愁。
一时间不由有些呆了。
“譬若朝露,去日苦多。”一个磁磁的女音传来:“炀帝是不是也抱着这种想法,所以贪图享乐,把好好一个大隋给断送了?”
两人回头,一男一女正站在几丈开外。
男的身材修长,面容英俊,眉宇间有种幽郁的气质。
女的带着面纱,窈窕无伦,隐隐泛着贵气。
安逝淡淡一笑:“炀帝虽然被批为‘四穷’,但从长远来看,也还是有些功劳的。”
“哦?这倒是奇了,还有人说他有功?”女子声音虽然好听,却听不出一丝情绪。
小毕问道:“杨广好歹是一朝天子,哪来‘四穷’啊?”
安逝拾起一片树叶:“穷奢极欲,穷凶极恶,穷兵黩武,最后,穷途末路。”
小毕哈哈大笑:“果然‘四穷’!”
男子亦微笑:“那更想听听公子对炀帝‘功劳’的评价了。”
“世人抱怨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