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书生微一点头,道:“你既然承认我棋高一着那就好,当日明太祖以奕输把‘莫愁湖’双手交给了徐中山,今日你打算给我什么?”
美比丘摇手笑道:“相公爷,你我可没有先约,那里来的赌注。”
白衣书生道:“你想赖?”
美比丘道:“赖不敢也不至于,只是这‘莫愁湖’又是徐氏私产,出家人一袭缁衣,一双芒鞋,有的只是大佛红鱼,青灯贝叶,你相公爷稀罕那一样,尽管拿去就是。”
白衣书生摇头说道:“缁衣芒鞋我要来无用,大佛贝叶,青灯红鱼我也不稀罕,除了这些之外,你……”
美比丘道:“我一无所有。”
白衣书生道:“不,这‘华严庵’里有难求的稀世之宝。”
美比丘美目一睁道:“华严庵’里有稀世之宝,我跟师父在这儿有多少年了,我怎么不知道,什么宝,你快说?”
白衣书生微笑说道:“出家人怎闻宝而心动,看来你一个贪字……”
美比丘道:“别教训我,快说。”
白衣书生微微一笑道:“我指的是那风华绝代,美色无双,人在空门,风韵长醉尘寰美比丘圣心。”
美比丘双颊微酡,美目微睁,嗔道:“好哇,你敢调侃我……”
白衣书生微一摇头,道:“不敢,阁下,小生倾慕已久,说的是句句肺腑之言。”
美比丘道:“你也不怕罪过……”
白衣书生道:“但能得求圣心归,便入十八层阿鼻地狱也甘心。”
美比丘皱眉说道:“书呆子今日怎忽发狂态,莫非中了邪不成?”
白衣书生一点头,道:“正是,圣心使我中邪,圣心使我中魔。”
美比丘美目一转,道:“你要圣心把人输给你?”
“不错。”白衣书生点头说道:“愿以怒马香车载之归,然后筑金屋以藏之……”
美比丘道:“俊郎君风流多情,这番话听得我芳心大动,且等我还了俗再说……”
白衣书生道:“奈何我等不及。”
美比丘道:“那……依你之见?”
白衣书生道:“容我温香软玉抱满怀,了却夙愿……”
美比丘红了脸,忙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越来越狂,越说越不像话,还好师父不在庵内,要不然让她老人家听见……”
白衣书生道:“就是因为她老人家不在你才敢让我进庵,我才敢百般轻薄,不是么,要不然她老人家能打……”
美比丘嗔道:“你也不害臊,一个大姑娘家……”
敢情这是位易钗而弁的西贝书生,怪不得美比丘跟他对坐谈笑戏谑,肆无忌惮,不过凭心而论,这美比丘不同世俗,确也可人。
白衣书生截口笑道:“奈何我穿上这一身,只有学做男儿态,美色当前,焉有不动心之理?”
美比丘道:“美色当前,每一个须眉男儿都会动心么?”
白衣书生道:“当然,十个有九个都生就一付轻薄骨。”
美比丘道:“你这十个有九个之中当有所指。”
白衣书生道:“不错,据我所知,临危不乱的有一个展禽柳下惠。”
美比丘摇头说道:“那你就说十个有八个生有轻薄骨。”
白衣书生目光一凝,道:“你也有所指?”
美比丘点头说道:“当然,据我所知,当世之中便有一位生就一付铁铮傲骨,视天下美色如草芥的须眉男儿。”
白衣书生轻“哦”一声道:“当世之中有这种人?我不信,他是……”
美比丘微微一笑道:“他也是条龙,不过他是条玉龙。”
白衣书生道:“你是说‘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