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隐私吗?
李涩儿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继续问道:“你老妈……哦,令堂叫作颜征在,对不对?”
孔夫子有点不高兴了,身子朝后仰了仰,闭起眼睛,好像在念经。
李涩儿就要触摸到那个千古大秘密,岂肯善罢干休,因此不顾一切地问道:“据传,你老爸与你老妈结婚时,老爸已在六十四岁以上,而老妈还不到二十岁,可有此事?”
孔夫子脸上的肌肉一阵抖动,沉默不语。
关于孔夫子的身世,历史上始终是个谜,有人说他是“野合”的产物,或者是私生子。另一种说法是:当时的民风比较开化,男男女女在花好月圆之夜聚会,可以尽情滴唱歌跳舞,一旦发现情投意合的伴侣,可以在野外找个地方,那啥一下。
按照21世纪的说法,这便是浪漫的一夜情。
孔夫子突然拍案而起。李涩儿吓了一跳,不晓得某男哪根神经被碰到了。孔夫子又缓缓坐下来,周游列国时,险风恶浪见得多了,怎能被一个小女子打败?
孔夫子恢复到谦逊的表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李涩儿忙说:“老夫子放心哈,刚才那段掐掉不播,纯属本人的不良癖好,请勿见怪。”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孔夫子吟出了著名的语录。
李涩儿陪着笑脸,讨好地说:“我在电视里听过这句话,是于阿姨说的。”
孔夫子和茗烟大眼瞪小眼,既不明白电视是什么玩意,更不知道于阿姨是谁。
李涩儿拼命想把自己的思想境界提高,继续说道:“还有一句,好像是‘学而不艳,悔人不倦。”
“哼!是‘诲人不倦’!”孔夫了终于有点发飙。
李涩儿吐了吐舌头,幸亏孔夫子没看到她写出那八个字,不然会用孔家拳第七式“仁灭”把她干掉。
(64)悲哉悲哉
孔夫子做了几个深呼吸,精瘦的脸庞平复下来,喃喃地说:“这次出来游历,发现世风日下,酸文假醋之辈越来越多,儒门逐渐衰败,我心痛啊我。”
“是哈是哈,”李涩儿呼应道,“还有人整天写一些很黄很暴力的书,我用批判的眼光看了不少,真是受不了,不过同时也提高了自己的耐力。”
孔夫子放下茶杯,说:“所以我路过贵国,发现这里有一场考试,便想实际体验一下。”
“考试?”李涩儿才想起这茬儿,贼贼地笑一笑,说,“孔爷爷,不好意思哈,请你来喝茶问话,考试嘛,已经错过去了。”
孔夫子站起身,说:“无所谓,我去见见这里的皇帝。”这是他的习惯,到了一个国家必然要拜访总舵主,向他们宣扬儒家思想。
李涩儿忙摆手说:“千万不要见皇帝,皇帝最讨厌你们儒家制订的那些繁文缛节,更讨厌读书。”
“那你们的陛下每天做什么?”孔夫子郁闷地问。
“别的皇帝是炼丹,他呢,调脂弄粉,吃吃女孩子的胭脂,整天和嫔妃们一起玩儿。业余时间看看小书。”
“唉,我没见过喜爱道德像喜爱女色一样的人,悲哉悲哉。”
“其实不仅是对你们儒派,宝帝还毁僧谤道,所以称作‘混世魔王’。”
孔夫子颓然倒在椅子里,咕哝了几句,随即又双手握拳,劝慰自己:“人嘛,就那么回事。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这句话提醒了李涩儿,看孔夫子神神叨叨,生怕他脑子里哪根弦儿再被碰一下,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壮举。李涩儿给茗烟使个眼色,茗烟走过来鞠躬道:“涩妃,该请贵客用膳了。”
“对对,吃饭。”李涩儿抚掌说。
孔夫子一向对吃很有讲究,当即说道:“那就搞条鱼吃吃吧,有鱼有羊,才够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