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先生忽然笑起来,显得很快活。
李涩儿这才转身望着孔夫子,说:“孔爷爷,这就是你滴不对了,你眼睁睁看他乱掐我,怎么不制止?”
“一个人的错误意识,只能由他本人觉醒。”孔夫子认真地说。
“那是那是。”李涩儿从书案后面站起身,走到孔夫子面前,上下左右仔细打量,她有千言万语想问,第一个问出来的,却是这样一个问题,“孔爷爷,貌似你的头顶有个坑,是这样吗?”
茗烟呆滞地望着李涩儿,不明白李涩儿在问什么。
孔夫子说:“我出生的时候,头形确实不太好看,脑瓜顶有个堤坝,四周高、中间凹陷。打个比方说,别人是西瓜,我是南瓜。不过呢,由于我的囟门闭得晚,所以是聪明仔。”
“嘻嘻……孔爷爷,我能摸摸吗?”李涩儿搓了搓手指。
孔夫子有点小崩溃。这个女孩子,看起来聪明伶俐、漂亮多金,怎么见到陌生老爷爷,却要摸人家的脑瓜呢?
孔夫子害羞地说:“我的瓜不如别人的瓜好。”
“所以才要摸嘛,”李涩儿说,“你老人家这是三千年一遇的特殊瓜形。”
“那……你摸吧。”孔夫子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同意了。
李涩儿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按在孔夫子的头顶,喃喃地说:“正因为有一块凹陷,所以接满了上天赐予的学问。”
“不好意思,现在差不多已经长平了。”孔夫子提醒道。
茗烟蹦过来,迫不及待地说:“小奴也摸摸。”
李涩儿瞪起眼睛,厉喝道:“滚一边去,圣人的脑瓜岂是你随便能摸的!”
茗烟耷拉着脑袋,缩到桌旁去了。
李涩儿拿起毛笔,重新进入公务程序,问道:“孔爷爷,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孔夫子喃喃地道:“说来话长,那次我们鲁国搞完祭祀活动,国君却没给大臣们发猪肉,本人一气之下离开鲁国,领着弟子们周游四方。”
“就因为一块猪肉?”李涩儿十分惊讶。
“猪肉虽然很贵,可是国君说话应该讲信誉,怎么能出尔反尔呢?”孔夫子说。
(63)家庭隐私
李涩儿吸了口气,问:“后来呢?”
“四处游历中,我走到蔡国,不幸迷路,与弟子们联系不上,晕乎乎走进一座集市,似乎打了个盹儿,醒来就到了这里。”
李涩儿在工作日志上写道:穿越原因——迷路。
李涩儿说:“你是圣人都迷路了,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更找不到北了。”
孔夫子谦逊地笑一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他转过脸,凝重地望着茗烟,问道,“你妈的路在哪里?”
茗烟呆呆地看着孔夫子,说:“我只记得小时候,在我净身之前,隔壁刘富贵他妈的脚经常在路上崴瘸。”
李涩儿听到这里,忽然合起了工作日志,神情变得压抑而兴奋,朝孔夫子凑近一些,嘀咕地说:“孔爷爷,我有个小八卦想问一问,是关于你的身世。”
“隐私吗?”孔夫子也凑过去,两人嘀嘀咕咕。
李涩儿瞪着眼睛,因为即将提及一个秘密,而有种触犯禁忌的快感。她在21世纪当小女贼,其实就是为了享受这种快感:偷情般的乐趣。
李涩儿低声说:“据传,你老豆叫作叔梁纥。”
孔夫子严肃地点一点头,突然被别人提到自己父亲的名字,某男感到一阵不安。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玉米秸杆眼镜,不知道李涩儿还要说什么。
茗烟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竖起耳朵,拼命偷听着。却因为有一定距离,听得不是很清楚,急得火烧屁股。隐隐听到李涩儿提到人家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