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定有妖,虽然赛义徳才当了不到一年的可汗,可金帐汗国里数年的倾辄带来的经验告诉他这并不简单。
“我倒要看看这帮哥特人有求于我什么。”赛义徳心想,便假装当作无事发生,对着宴席上的众臣和使者们喊道:“诸位的心意本汗已经受到,本汗内心甚慰,来人,接着奏乐接着舞!”
待到宴会结束,众人飨宴已毕,众人各回各的居所,金帐汗也回到了自己的寝宫。而就像他猜想的一样,到了快入夜的时候,他的侍官跑来向他报道说:“可汗陛下,狄奥多罗的使者求见。”
大汗想想这次上缴的比往年的还多的金币便挥手下令,让侍从们把狄奥多罗的使者放进来。
来觐见他的使者们不多,不过三人,为首的正是曼努埃尔·加夫拉斯,
“哥特人的使者,我想问问,你们想要什么?”
曼努埃尔此刻神情恭敬,姿态谦卑,然后再三行礼,才用鞑靼语提出狄奥多罗的要求:“臣等请求可汗陛下庇佑我邦免受热那亚之害。”
可汗看着面前这名面容清秀可人的少年,想起那答剌罕给自己的名单上好像写了这是那狄奥多罗的储君,希腊名叫曼努埃尔,突厥名叫奥卢贝的,心想:
“不得不说,这些不信经者的少年们生得都挺不错。”
曼努埃尔见可汗一脸沉思状,便继续失声陈述道:“臣等听闻从热那亚那传来的消息,说是来年将对我们发起特别军事行动。
“大汗,您要为我们作主啊!”
这赛义徳·艾哈迈德收了狄奥多罗多出来的金币,本就打算视情况出手,再加上曼努埃尔容颜姿态上佳,还有本他就是能力平庸之人——在正史上,金帐汗国就是在他任上四分五裂的,于是脑子一热,当即一拍桌子,道:“这热那亚主意都打到本汗的附庸上了!岂有此理?!来人,传唤贝勒贝伊!”
侍官不敢懈怠,立刻奔出去,派人把金帐的贝勒贝伊寻来。
约莫不到半小时后,金帐汗国的贝勒贝伊,泰克内埃米尔不慌不忙地赶来,刚刚进屋,便对金帐汗行礼躬身,道:“可汗陛下,具体事情我已听闻,但我必须要提醒陛下,小穆罕默德(Кичи-Мухаммед)①还活着呢。”
一边的金帐汗也从一时脑热中恢复过来,对此连连称是。
曼努埃尔对此早有预料,提议道:“可汗陛下,此等小事不劳陛下费心,只希望陛下在热那亚对臣等图谋不轨之时,切断他们的商线,不允他们军队通行,不令他们的舰队入汗国海域即可。”
可汗与泰克内埃米尔听罢对视了一番,半响,泰克内埃米尔有点为难地说道:“可汗陛下,热那亚商人虽说丧尽天良,但他们提供的商税也并不算少,此事还须再三斟酌才是。”
“贝勒贝伊,你这话便不妥了,他们上缴的商税有多少能入库中?那些钱都去哪儿了呢?”
“陛下,有时一些看似无用的举措,却是平衡地方人心的必要之举。”
曼努埃尔知道这是该他说些什么的时候了,便深吸了口气,插进他们的对话中:“大汗陛下,如果这次热那亚确实来犯,并支付赔偿与臣等,那么臣等愿意在明年,向大汗献上双倍于今年的贡赋。
“更何况,热那亚掳掠有经者为奴多年,除去这一根毒刺对汗国也是益处多于害处。而且这种图谋吞并汗国附庸的行为,甚是危害大汗威严,这些都不是区区商税就能抵消的啊。”
泰克内埃米尔听罢,想要反驳些什么,但始终找不到好的角度切入,另一旁的金帐汗则是连连点头,以示赞同。
“奥卢贝说得好啊。连哥特人都如此明晓事理,贝勒贝伊,本汗认为他们所言不虚,你怎么看?”
泰克内埃米尔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