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莱,意为宫殿,是金帐汗国的首都。不过金帐汗国历史上有两个首都,也就是两个“萨莱”:第一个萨莱是拔都萨莱,在另一条世界线上它后来成为哈萨克的名城阿克托贝;第二个萨莱是新萨莱,也就是现在金帐汗国的首都,在另一条世界线上它后来被沙俄征服,更名为察里津,到了红色时期,它还有个更出名的名字,在那个时期这座伟大的城市成了那场惨绝人寰的战争的转折点。
不过这些事情跟15世纪没什么关系,目前,作为金帐首都的萨莱还是金帐汗接受诸属国贡品的地方,这些属国有以后来打破鞑靼枷锁的莫斯科公国为首的罗斯诸公国,有经常被掳掠为奴的切尔克斯、阿兰、阿瓦尔等高加索诸酋邦,还有黑海西南的滨海小邦国——狄奥多罗公国。
是的,狄奥多罗公国自从建立以来就长期仰赖金帐的庇护以抵挡黑海对岸的特拉比松帝国和临近的热那亚共和国的扩张野心,为此,向金帐汗年年纳贡也是狄奥多罗的基本功。
而现在,狄奥多罗这次派来上贡的以曼努埃尔为首的使者们,正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城市。萨莱虽然被跛子帖木儿掳掠后一蹶不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金帐的都城再怎么衰落也不是狄奥多罗这种小城邦可比的。在城中心的街道上,不同民族的商贩正在售卖着他们的货物,有鞑靼人,罗斯人,切尔克斯人,库曼人,阿兰人,远道而来的拉丁人,还有罗马人。一切都那么平静,如果有人说再过几年汗国即将四分五裂,那么怕不是会被这些商户们笑话。
但曼努埃尔知道,金帐汗国看似仍旧庞大,实际上虚弱无比,只要出现最后一棵压倒骆驼的稻草,汗国就会像正史上一样崩溃解体。
说心里话,他还是希望金帐汗国能多撑几年,至少等他们打赢了热那亚后再炸,他可不想在没有本钱的情况下把宗主国换成像克里米亚汗国那种不好伺候的存在。
在他在思考这些事情之时,使团已经越过了十三座清真寺到了金帐汗国皇宫了。金帐宫殿相当庞大,在宫殿顶端是一门巨大的金色新月,宫殿的外墙由坚固的花岗岩制成,内墙上还镶嵌着精美的瓷砖,而在宫殿外围还有几座不小的塔楼和精美的房屋,据当地人所说,这些住着金帐汗国的埃米尔。最值得称道的是,这些建筑全由石头建成。
如果说有什么不和谐之处,就是这些建筑的一小部分有难看的焚烧痕迹,看来那就是当年帖木儿洗劫萨莱的遗痕了。
“看来金帐的经济也有不小的问题啊。”曼努埃尔心想。而他身旁刚亲自提拔的一名年轻哥特文官,出身小贵族的乔治亚·马纳也有着与他相同的想法,他对着自己的上司兼恩公耳语道:“殿下,我们得找个机会换个宗主才行,金帐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别乱说话,这里人多眼杂。”曼努埃尔轻声叱责道。正巧这时他们也到了皇宫大门前,便顺势在此等待金帐大汗的传唤。
等到他们被传唤后终于进了宫殿中,才得以一窥皇宫内部的全貌:宫殿设计精美而又恢宏,空间广阔,众臣坐在殿前,已经到来的使者们坐在殿中,而侍卫们一律在宫殿的两端,警惕着进行护卫工作,侍奉众人的都是美貌的阉奴和美姬,还有擅长吹弹奏唱的宫廷乐师,而宫殿的主人,年近中年的金帐汗国可汗赛义徳·艾哈迈德很放松地坐在他那高大的御座上,审视着自己的臣属。
狄奥多罗使团虽非第一个抵达的,但也不是最后一个抵达。在一些其他小国的使团抵达后,金帐汗一边点头,一边问负责外交事务的答剌罕,“罗斯人的使节呢?”刚即位的金帐可汗有点不满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御座。
“可汗陛下,罗斯人的使节应该一会就会到的……”
“这帮斯拉夫蛮子真是越来越不服训教了,如果他们再出格一点,那本汗得考虑带上几名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