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来也是个武林人物,虽然猝不及防,却并不慌乱,左手一挥,长袖飘出,卷住了那伙计的左前臂向外轻轻一带,那伙计便向旁里直跌了出去,他这一跤摔得可是不轻,手中那托盘里残羹剩菜的汁水登时四下飞溅,那客人显然没料到还有这种变故,虽然尽力闪避,鞋面上终究还是沾上少许。那客人皱了皱眉,还没说话,旁边坐着的几名弟子已是勃然大怒,跳了起来,抓过那伙计“噼噼啪啪”便抽了他四个耳光,喝道:“你他娘的没长眼睛么?竟敢弄脏我们师父的鞋?”
那伙计双颊顿时高高肿起,眼中尽是惊惶之色,忙不迭地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呀。”
那弟子揪着伙计的衣领,转头向师父望去,但听得那师父冷冷地道:“放了他,让他将我的鞋面舔干净便罢。”
杨珞闻言勃然大怒,刚要开言,却听得沈辛口中啧啧不住,向那客人道:“这位兄台,你身上这件冰蝉锦袍,色彩鲜明,剪裁精致,上缀川西王家的风云暗绣,再配上腰间一条麂皮革带,青铜兽面吞,端的是好品味啊。”那客人闻言脸泛得色,嘿嘿一笑,正待搭他话头,却听得沈辛又道:“不过嘛……阁下这双鞋却只是平常的薄底快靴,质料下乘,手工粗劣,未免有点不入流了。”那客人闻言一滞,面上涨得通红,不由自主将脚向后缩了缩。众人见状都是腹中暗笑,那人的一名弟子急忙上前骂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我师父穿什么样的衣帽鞋袜,哪轮到你来评价?再不快滚,休怪我不客气了。”
沈辛闻言,向那人作了一揖,道:“是是是,在下失言,对不住,对不住。”说罢转脸向掌柜道:“掌柜的,你告诉我们房间号码,我们自己去得了。”
掌柜忙道:“天……天字第三号房,客官请自便。”
沈辛微一颔首,拉了杨珞便往楼上走,待得到了房中,犹听得那店伙计的哀告传来,杨珞皱眉道:“沈兄弟,便只让那厮出这么个小丑,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吧。”
沈辛道:“你知道那人是谁么?他乃是点苍派的掌门人徐泰然。”
杨珞道:“点苍派的掌门人又怎么样?掌门人便可以欺负人么?路见不平,便当拔刀相助,畏首畏尾,不是侠义所为。”
杨珞说完转身向外走去,沈辛慌忙将他拉住,道:“杨兄稍安毋躁,小弟另有办法治他,还请杨兄暂且忍耐。”
杨珞道:“什么办法。”
沈辛嘻嘻一笑,道:“天机不可泄漏,到时候杨兄自然知晓。”
杨珞略略沉吟,道:“好,便信你一次,瞧你有什么手段。”说罢坐上床头,拍了拍那床铺道:“不错、不错,这床倒是蛮大的,两个人睡也将就了。”随即除掉了衣服鞋袜,横身一躺,回头对沈辛道:“喂,这床还蛮舒服的,你也上来歇会儿吧。”
沈辛背对着他,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呢,你先睡吧。”说罢拉开房门出去了。
沈辛这一出去,直到半夜才又回来,杨珞都已然做了好几个梦了。
沈辛回来之后便坐在桌子边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杨珞迷迷糊糊地向他招呼道:“沈兄弟,快来睡吧,你再不睡觉,天可就要亮了。”
沈辛的脑袋摇得象个拨浪鼓一样,道:“我还不困呢,你只管睡你的,不必理我。”杨珞睡意正浓,也懒得多言,翻了个身便又沉沉睡去。
第二日黎明时分,一声鸡鸣声将杨珞惊醒。这时天才蒙蒙亮,桌上的油灯早就燃尽,沈辛趴在桌子上呼呼地睡得正酣。
杨珞翻身坐起,摇了摇头,道:“还说不困,困得连床都找不着了。”起身拿了条被子,想替他盖上。谁知沈辛却忽然坐了起来,绷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道:“你要做什么?”
杨珞一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