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敛神,暗忖:不是已做好打算了吗?他对准好又干我什么事儿呢?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她拿过一旁的绣品掩饰,不期然对上一双似会看穿人心的眸子。
“大哥!”兰沁敛下眉,口中淡淡地道。
“怎么,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是认为若黛送的礼物不称心?”他以为隔了这么久,她的气已消了,亏他日夜兼程赶回来,听到的依旧是那句不冷不热的“大哥”,他的满腔思念之情在瞬间化为乌有,声音透着比雪莲还寒的冰。
“不是!”兰沁低头绣着花,看也不看他一眼。
空气似被封存了,窒息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若黛见状,乖乖地溜出去,长吁口气。
兰沁没有下逐客令,自顾自地绣着,风清逸找张椅子坐在一旁,就这么跟她耗着。
“唉哟!”兰沁惊呼一声,手指被针结结实实地扎了—下,一滴鲜血自白皙的指下滚落在白沙绢上,瞬间浸染开去,就像雪地上偶落的一辫梅花,娇艳之极。
“小心!”风清逸惊呼出声,声音中透着太多的情绪,正欲上前审视,兰沁已不声不响地把手放人口中,轻轻吮着。 一抹失望划过他心中,脸上尽是落寂之色。可惜兰沁低着头,没看到那俊美脸庞上的心疼与不舍,否则,她也不会有以后的决定。
“没什么,一点小伤,不会给大哥添麻烦的!”只要不是木头人,谁都听得出他的关切之情,兰沁强自抑下心中的感动,抚了抚耳边鬓发,微微笑道: “大哥鞍马劳顿,想必十分辛苦,应该多休息才是!”
“我是否应该感激你的关心,还是,这根本就是逐客令?”风清逸嘲讽的声音中尽是逼人之势,脸上却是痛苦欲绝的表情。兰沁依旧埋首刺绣,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等了半天,风清逸放弃坚持, “这是送你的!”自桌上留下一物,狼狈地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兰沁才缓缓抬起头,脸上尽是泪痕,纱绢已打湿了一大片。那滴血,就像被雨打风吹过,飘零落寂。他留下的是一块红木雕琢的璞玉。这玉通体鲜红,质地细腻温润,冰凉中透着一股喷涌的热, 点瑕疵也无。更难得的是,它的形状是天然的心形,就像情人的心。兰沁知道它的价值难以估计,是以呆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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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玉送出之后,风清逸一直坐卧难安。他急切地想知道兰沁的反应,她是那么聪明,怎会不知道他的用意?可一连几天,兰沁都没有下楼,更别提玉的事儿了。这让风清逸恼恨不已,恨不能亲自去质问她,这是什么意思?苦于找不着借口。这口,机会来了。
“啊哟喂,这位定是风公子了!真真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啊!”刚一进门,风清逸就被一个脂浓粉重的妇人拉住。
“你是谁?”袍袖一挥,径自端坐上方,瞟到一边放的礼盒,啜了口茶,道: “兰山,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不待兰山回答,那妇人抢着道: “风公子,奴家叫红柳,足杭州城出了名的媒婆子!”
风清逸闭目养神,似笑非笑。他早知道自己是杭州众多名门千金心仪的对象,生意场上的几个大户也有意无意地推销着他们的女儿。现在竞有女方七门提亲的,真是闻所未闻。可惜,任他环肥燕瘦,他只当是尘、是土。他的心,早八百年前就给了一个叫兰沁的女子。
不理会他的冷淡,红柳自顾自地说:“这位是城东花家公子花开富,前些日子对令妹一见钟情,惊为天人,至今茶饭不思,至今……”
美丽的风眼倏地睁开,尽是凌厉的寒光,未及开口,已成功地让人噤口。 “就是你?”阴森森的声音透着太多的敌意,盯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瘦弱男子,风清逸心中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