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了。她要学骑马,他在郊外专门辟了一个马场,特意从蒙古、云南购了许多马匹;她喜欢游湖,他便订制了一艘画舫,竟是西湖上最豪华的游船;她迷上了越戏,他差人从姑苏买了十二个戏子,供她差遣……上行下效,以前对若黛稍有轻视的,如今也是鞍前马后,把她服侍得无微不至。倒是冷落了兰沁。
兰山他们敢怒不敢言,何况兰沁也没说什么。不过,值得他们欣慰的是,兰沁不似先前那么消沉,偶尔也会去逛逛庙会散散心。
过了冬至,若黛坐不住了,她的家乡一到冬天便有雪,江南则气候温和,冬天尽管也寒气逼人,可哪有半点雪的踪迹。于是,天天吵着要回去看雪。
风清逸磨她不过,反正想冬日事务稀疏,便答应带她北上赏雪。当时兰沁也在场,他答应时看了兰沁一眼,见她半点反应也无,心中懊悔掺半,又不能自食其言,只能在若黛的兴奋声中匆匆起程,逃也似的离开兰府。
兰府并未因此清静下来。快过年了,该做的、该算的、该请的、该理的,都让人有得忙。是以府中整日里有人进进出出,但这并不影响兰沁。自他们走后,她又几乎天天呆在“鸣琴楼”里,什么也不做,就望着母亲的像出神。小如见她故态复发,也不再说什么,因为说了也是白说。兰沁除了发呆之外,什么也不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她除了暗自焦急,已别无它法了。
“唉……”幽幽地逸出一声叹息,兰沁把心神自画上收回。他走了二十余天了,她的心也飘了二十余天。即便他说了那么多无情的话,可她还是忍不住去想、去念。私心里,她希望有一天他会对她说那些话,全是气话,当不得真的,但是……你就那么乐不思蜀么?思绪纷繁复杂,一时问难以清理。“唉……”又是一声叹息。
“小姐?”小如隐约觉得不对劲儿,可哪儿不对,她又说不上来。兰沁最近古古怪怪的,似若有所思,又像心不在焉,一对上她的眼睛,又飘飘乎乎的,似隐瞒着什么。
“我没事!”兰沁感激她的关心,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让她担了不少心,遂给她一个安心的笑道: “小如,我帮我拿一下画笔,我要描几个花样子!”
“哎,好!”小如一愣,随即高兴地答应。这样才正常嘛!”
看着小如开心地帮她取画笔,兰沁眉问又积起一朵忧郁的云。他离开才多久,她就这般相思难捱。若真的分开了,她该怎么过活呢?娘,告诉沁儿,你和爹分开过吗?我是一棵攀附的菟丝草,还是一株独立的幽兰呢?也许,只有行动了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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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风清逸终于带着若黛回来了。兰府就像提前过年一样,热闹非凡。
“沁姐姐!沁姐姐!”若黛兴冲冲地爬上“鸣琴楼”,嚷嚷道, “我们回来了!你看,这是什么?”说罢,献宝似的自行囊中掏出一个白玉匣,揭开一看,赫然是一朵雪莲,它晶莹剔透、冰清玉洁、栩栩如生,散发着淡淡的芬芳,一看便知是极品。
“这可是雪莲哦,逸哥哥专门给我采的!还有这个……这串玻璃镯子是我从一个俄罗斯人那儿买的,好贵哦!不过,是逸哥哥出的钱。嘻嘻!你不知道,那些俄罗斯人长得好奇怪哦,高高的鼻子,蓝蓝的眼睛,连头发都是卷曲着的,还是金黄色,呵呵!你没去,真的好可惜!”
没把若黛的话听进去,兰沁望着那朵雪莲,心在隐隐地作痛,他竟为了她去采雪莲!要知道,那都是生长在雪山上的悬崖峭壁中,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为了博若黛欢心,你竞将自己生命置之度外吗?她听见自己的心在哭泣。
“沁姐姐,你怎么了?”
若黛的话打断了她飘忽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