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房间——要整垮展云飞而不露痕迹,还要展云飞他彻底身败名裂,这可是个体力活。
待月楼里,温小秀坐在金银花身旁,皱着眉头看着台上的两姐妹又唱又跳——完全的外行,唱念做打全都不行,表演不到位;走位不到位;背台严重;声线不稳;甩腔不够;底气不足……这都是致命伤。真不晓得这俩丫头怎么红得起来。饮一口清茶,目光却有些飘忽——猛地,他愣了,定定瞅着门口……
“温老板?”金银花发觉他不对劲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门口处,“沈老板,您来了啊!”
来人,正是沈世豪。
沈世豪、温小秀,这两人对视片刻,金银花只觉得其中有些不明所以的紧张。
“温先生,好久不见了啊,不知……这些年,你一向可好?”倒是沈世豪先笑了。
“托福。”温小秀也笑了,可是眼底的愤恨是抹不去的,他,演技还不到家。
“没想到,居然……温小秀就是你温先生。”世豪伸手拍了拍金银花,“我跟温老板是老相识了,今天难得重逢,准备酒宴,我可要给温老板接风。”
“哟,那敢情好!”金银花会意,转身下去置办酒席。
桌上,只有这两人。
“云香……她……”温小秀,终于开口。
“死了……六年前。”
四十五、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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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温小秀如遭雷击,双眼顿时失去了神采,“云香她……不……不可能……”虽然人是坐着,但身形仍控制不住地摇晃,只有扶住桌子才能勉强稳住身子,“怎么……怎么会……你……你是在骗我……你是在骗我!”摇着头,似乎想要把沈世豪刚才跟他说的话都从脑海里摇晃出去。
“六年前,难产而死。”世豪说得平静,就好像在给他讲故事,“临终前,她还叫着你的名字——其实,人这一辈子,难得有这么个一心一意对你的人,温良玉,云香虽然不在了,但是你还在,至少,你还用同样的心情去对她,即使她已经去了,所以说,人生如戏嘛……”倒了一杯茶,退了过去,“只可惜……她念了你一辈子,结果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你那时候已经离开了北京。”
“是我……对不起她……”温小秀——或者该说是温良玉,把脸埋在双掌中,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斯人已逝,他还能怎样?本以为见到了沈世豪,他也就等于见到了云香……那个为了自己而不顾一切的女子,可是……最终……等来的却是她的死讯!“沈世豪……其实,我是恨你的。”端起清茶,“你横刀夺爱,致使我们有情人不得相见,两地相隔,分别六载……可是,我又同情你,”脸上带了一丝的不屑,“云香至死,也没有接受过你——这对你来说,比起什么都让你痛苦,对不对?”人,也死了,他执著的一切也都破灭得无踪无影。
“不,我不痛苦。”沈世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当年,完全是为了保护云香,其实她嫁过来半年多的时间,我根本没有碰过她一次,只是因为在我的势力范围内,可以保护她周全——方天羽为人狠毒,而你……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云香,所以我才会一时同情心泛滥。”喝了一口茶,香气把他整个人环绕起来,“我是佩服云香的,作为一个女人,能做到她这样,不容易——尤其是她对感情的执着,而我,当时是根本不懂的,所以,我会帮她——至于让你离开京城,也是她的意思——只要方天羽一天不死,就不会让你好过一天,她对你,的确是用心良苦啊……”
“什……么?!”温良玉傻了……他一直恨的怨的,竟然……竟然不是他该恨该怨的……或者说……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该如何自处了……
“其实,如果云香还活着,她早就该带着孩子找你了……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