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道:“我们不是汉奸,我们是人。”
悬念道长正伏在王留行的背上,似乎睡着了,口水淌了王留行满肩膀都是。这时听了胡子材的话,猛地睁开眼来,摔了他一巴掌道:“酒鬼,你方才说什么了?”
胡子材慌忙又敲了一下铜锣道:“我们不是人,我们是汉奸。”
王留行愁眉苦脸的对朱舜水道:“朱先生,你帮我求求于老爷子,我们都两天时间没歇过脚了!要这么走下去,我这条命也快没了。”
朱舜水道:“没药郎中,你的‘定心针’想必练得更加出神入化了?”
王留行叹道:“上次吃了苦头后,我哪还敢将那劳什子放在身边?!”
胡子材哭丧着脸问悬念道:“于老爷子,你要歇会儿吗?”
悬念道:“好吧,看在我徒儿的份上,大家就歇会儿吧。”众人松了口气,便都进了那房子。他们四人的辫子都被齐肩剪断了,看上去就象刷子一般。
修流匆忙便先去掀起轿帘子,探头一看,只见断桥正在轿中沉沉地睡着,面无血色。断桥虚弱地睁开眼来,看了他一下,淡淡地笑了笑,轻声道:“修流哥,你来了?我有些累。”说着,又闭上了眼。
修流见了,心如刀割。悬念道:“臭小子,你现在最好让你的相好歇着,别让她损了精气。”
修流忙将轿帘关闭上了,道:“道长,我已去过金山寺了,那瓜州附近的所有船只都被清兵拖走了,我给金山寺那边射了一枝箭,不知雪江大师他收到没有?”
悬念道:“你这小子,脑袋被狗给叼了?你上不了瓜州,白不活他难道就能过江来了?看来我得带你的相好回闽中去,看看那‘豢虎手迹’中有没有破解的方法。”
“淮南四子”一听,脸色霎眼间都变了。丁一切道:“老爷子,难道你也要带我们上闽中去吗?”
悬念道:“那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说不定老夫一高兴,就放了你们,也未可知。”
这时,修流再次仔细地去打量了一下悬念,回味着叶中和的话,心下真是五味俱全。倘若叶中和说的话是真的,那么眼前的悬念,便是他的亲爷爷了。然而这事怎么看怎么别扭,莫非真的是造化弄人?!这亲缘的背后隐藏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它比他跟周献的活生生的天伦关系还要重要吗?!
朱舜水笑问悬念道:“师傅,你一向可好?徒儿已经有十多年没见到你老人家了。你的气色看起来是越发有光彩了!”
悬念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不过,但凡是马屁,我都喜欢听。”
那胡子材笑道:“于老爷子不但文彩好,武功更是天下第一,说到风雅,谁敢与老爷子你比肩?你这是冷眼勘世情,是愤世疾俗之举,自然非常人所能及。”
悬念冷冷说道:“酒鬼,我说过我喜欢闻狗屁了吗?”胡子材只好尴尬地笑着。
朱舜水笑道:“师傅,你是从哪儿把这四个活宝给弄来了?”
悬念道:“我跟这臭小子分手后,本来想到嘉定去的,后来因他的相好体内的内力突然发作,于是只好赶着去了趟瓜州。没想到那瓜州果然被封渡了,只好又折回来,在镇江时碰上了这几个王八蛋,我便顺手牵羊,将他们治服了,一路南来。”
朱舜水道:“眼下师傅打算怎么办?”
悬念道:“自然是救这小子的相好要紧了。俗话说:送道送到天,救人救到底。我得先回闽中去。这小子当然也得跟着我回去。”
朱舜水道:“既然唐王朱聿键正在福州,准备登基,那么我也跟你们上那里去一趟吧。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朱由崧走丢了后,局面只能从东南撑起来了。那郑成功如果真能做出一番事业来,总比那马士英强多了。”
悬念便要“淮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