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矛戈斧钺甲士,笔直地挺立着直达巍巍然的宫门,千余火把徐徐弥漫出直冲霄汉的缕缕淡淡青烟。
两队禁军中间空出偌大的场地,站着七个极不寻常的老老少少,人人都头戴布笠面垂黑纱,站在夏风中纹丝不动,其中一人虽看不清容貌,却头发披散甚是高大威猛,活生生一个竟如同胡人猛将打扮!长孙无垢昔年也随李世民见过不少英雄豪客,看这七人架势心中暗暗诧异,这些人全都面垂黑纱颇显神秘,虽独独站在哪里,虽未着甲,但凌凌然竟气势迫人,当真觉得匪夷所思,惊奇归惊奇,长孙无垢却是丝毫没有没有愣怔停顿,不吝夸奖道:“真猛士矣,母后的心放了一大半哩。”
李治微微笑,放开了长孙无垢,走上前对归海一刀昂声吩咐道:“一刀,让他们自己介绍介绍吧。”
“喏!”
归海一刀肃然一躬,扬声喝道:“尔等杵在那里何为,还不速速除去布笠,报上自家名号,有何本事。”
话音落点,七人便依言除去面纱,萧淑然猛地睁大眼睛,还揉了揉,看了好几遍,不由意兴阑珊的嘀咕道:“也没甚么特别之处,本以为个个狰狞可怖,像庙里的马王爷呢,原来都是平常人啊。”
七人依次站开,左起当先乃一长脚中年汉子,上身粗短,却出奇的修长,两只大腿粗细均匀,相貌甚奇,说话也是声如洪钟:“微臣金风神,乃新罗亡国遗民,出身辽东冰天雪地苦寒之地,幼时喜追逐山林野兽,二十岁时曾踢死过东北雪岭里的猛虎,后从军入旅,随高惠真将军狩猎,肉搏踢死过黑瞎子,以此扬名军中,平身最爱便是与草原上
烈而不驯的野马赛跑,至今未曾败过,后兵败被俘,被归海大统领擒拿,捆得结结实实,便跑不了了,有微臣在陛边,若有贼人拦道,千钧一发之际可背驼陛下入山林,神鬼难阻。”
金风神话音落点,所有人便大是惊讶,便连纪律极严的宫廷禁军,心中也不由倒吸口气,古怪的看向金风神的大长腿,怪人有怪力,奔跑赛过烈马,简直是神风腿了。
归海一刀看着金风神感慨的笑道:“太后可能不知,当初为了逮到此人,臣和五十名军中好手围着他,这厮跑到甚快,眼一眨就没眼了,当时费了数个时辰最后还是用套马杆套住他才活着抓住的,有他在,陛下必无危。”
众人听了暗暗咂舌,相互对视,都是一脸不可思议。萧淑然僵硬着脸,又是一阵嘀咕:“这是人么,能踢死猛虎,禽兽不如啊。”
未等众人心中感慨完,又走出一人,头扎白色棉巾,小马褂,精赤着上身,是一个瘦筋筋的男子,瘦嶙嶙的跟根枯干的木柴,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瘦”,奇瘦,其次便是精悍,两只眼睛不大,眯起来只剩一道缝,却极有神,目光湛湛,逼人而视。
“微臣僚人孟木,善使棍,棍扫千军,最善群斗,曾以一敌百。”
听闻此人乃僚人,长孙无垢下意识皱了皱娥眉,大唐和苗疆僚人部落关系很僵,自从建国以来,僚人叛乱便一直没有停息过,每隔五六年便要举兵反叛,朝廷劳民伤财大举镇压,贞观五年(冯盎平僚人叛乱,贞观六年静州僚人叛乱,贞观七年(牛进达平僚人叛乱,同年张士贵平僚人叛乱,十二年齐善行平僚人叛乱,同年霸州山僚叛乱,大唐和苗疆僚人一直是打打和和个不停,却没想此人竟是僚人。
僚人原是山林部族,保留着南蛮最原始的生活方式,以狩猎为生,大唐建国以来百业兴旺,不可避免的要想物产丰富的南方发展,光泉州一代的胡人便有二十万之多,以此可见双方矛盾纠缠在一起,剪不断理不顺,不过面对此长孙无垢没有开口,她相信儿子的眼光,倒是萧淑然不以为然的嘀咕道:“以一敌百也不是很厉害吗,我大唐勇冠三军,破阵夺旗斩将的大将勇士不知凡几,棍子没刀厉害,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