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辗转阴阳,历经生死,我也该为他做些什么了。
可是我忘了,他是慕渊。见惯刀枪剑雨的慕渊,区区这么一支箭怎么能伤到他。他原本能轻易躲开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突然死死抱住了他,他改成了一只手将那飞过来的箭抓住。
我回头一看,果真惊险万分,那箭被他握在手里,在差一点便要刺在我背上了。
我看见他那手被箭蹭破了些皮,渗出了些血丝。
“你刚刚叫朕什么?!”
他一问,我才惊觉,刚才情急之下,我竟不自觉喊了他的名字。我松了还抱着他的手,忙跪在地上,低下头去,“是奴婢失言。”
另一边,孟其果真如初晓所说,被那匹马掀翻在地。孟其被那马摔得狠了,一时没有从地上起来。那马依旧在发狂乱窜,眼看马蹄就要踏在孟其身上了。
慕渊手中的那支箭出手,正正扎那马的要害处。孟其倒在地上看着那就要落下的马蹄惊魂未定,那马已经中箭倒下了。
慕渊低头看了看我,没再说什么,先去看了倒在地上仍旧没起来的孟其。
孟其果然被摔得不轻,此刻已经鼻青脸肿。见了慕渊,似乎跪也跪得困难,疼得呲牙咧嘴,“皇,皇上”
“早就说过,让你小心那匹马。这样吧,先用朕的马驼你回去,让初晓赶紧给你看看。”
孟其也未拒绝,只顾着连声谢恩。
初晓见他果然伤的鼻青脸肿回来了,也顾不上调侃他。只找了药出来给他擦药消肿。确定了他除了被摔得有几处淤青没有别的伤之后,初晓才说,“孟大人,马呢,不知您驯服了没有?”
孟其脸色一沉。却也是服了输,泄气道,“野马难驯,已经被皇上杀了。”
初晓倒是也不在说什么,给他涂药的手似乎也轻了一些。可孟其还是哎哎地叫着,“段姑娘,我已经服输了,你能不能轻点。”
“这已经很轻了,嫌重,你自己来。”
孟其手上也都是擦伤,刚被涂了药,他是没法自己来的。只好闭上嘴,再疼也咬着牙忍着。
我与慕渊刚回来,宫中有人送来几封折子,似是着急要他看。他接了,匆匆回到书房。
我给他沏了杯茶送来搁到桌上,发现他案上一角放着一张泛?的纸张。那上面写着几行字,但很明显不是慕渊的笔迹。其中一句是,“泠然独立,倾世之风”
我随手拿起那张纸,问他,“皇上,这个,是不是太祖的笔迹?”
慕渊瞥了一眼,随后头也未抬,只“嗯”了一声。我将那泛?且变得薄脆的纸张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泠风,分明是师傅的名字,沈泠风。若我没记错,当年的师傅就是跟太祖出宫来,之后下落不明再也没能回去。从那之后没多久,现在的太后便登上后位。凤印一掌就是几十年。
临来时,孟婆偷偷嘱咐我说要给师傅报仇出气,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算给师傅报仇。先前以为,人之一生,最坏也不过一死,可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
我站在慕渊身边,将这件事想了许久也未想出个所以然来。直到孟其来了,他的脸仍是微微肿着,似乎是有事同慕渊说,看看我欲言又止。我便知趣地先退了出来。
我心思窄,师傅的事情在心里总是放不下。夜里,我悄悄出了来,顺着那条通向望归的小路,想去那座建在松间的亭子去看看。没想到,竟有人先我一步来了。远远地,慕渊正一个人在这望归亭里喝酒。我进了那凉亭,微微一福身,“皇上。”他并未理我,只一口接一口喝酒。
我忍不住劝他道,“皇上,这么晚了,喝酒伤身,还是少喝些吧。”
他终于开了口。“你说,这亭子叫望归,是不是意味着只要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