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剑尖抽离赵光义,缓步踱至他身旁跪下,对着赵匡胤的坟磕了几个响头,侧过脸睇着他淡淡开口,“同你一样荣幸,也同你一样不幸,我也是赵氏的子孙!”
她戴了个面具,一个哭脸面具,除了一双眼睛,赵光义瞧不着她的模样,可那双恨眸,叫人胆战心惊。
在他有反应前,一只势如闪电的快指已然点住他的穴道,一个男人的笑嗓由他身后传出,并悠闲现了身。
“暂时我不点你哑穴,可如果你打算出声呼救或是采取其它妄动……”石崩云笑嘻嘻地,语气听来很是可亲,“我会考虑不收钱多砍根舌头的。”
赵光义不出声,审视起眼前男女,男人戴着个笑吟吟的面具,面具后的声音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可亲——既可亲又可怕,看他的身手和呼吸,肯定是个功力深不可测的武林高手。
虽贵为一国之君,但赵光义毕竟曾经历过大小阵仗兵戎生涯,面对如此情形他还算镇定,再加上她方才的话让他起了好奇,赵氏子孙非王孙即将相,非郡主即王妻,但有她这号人物吗?
“你们是谁?胆敢对朕如此不敬,难道不怕抄家灭祖?”赵光义沉冷着声音。
“抄我的家?灭我的祖?”凤凰恨眸暂歇,笑了。
“你以为我刚才是在说笑吗?赵光义,”她冷冷一笑,“你竟敢在咱们共同的先人面前说要灭我的祖?你也太过大胆了吧?”
是灵光一闪、是多年悔恨,是眸中的深恶痛绝让赵光义认出那双眼睛。
“你……你是元净?!是廷美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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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
赵光义由她眸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
“所以前些日子宋子寰找回来的赵元净是假的,但她却有着你的信物及证人,难不成她是你托来冒名顶替的?难怪那天那丫头进宫时不管朕问了什么,她都只会傻笑答不出个所以然来。”赵光义慨然叹了口长气,“朕还当是老天垂怜,真让这孩子将童年的悲惨遭遇全给忘了,也好……”
“也好让这世上少了个恨你的人?”
一句话配上恨音,凤凰将剑直直紧抵着赵光义的胸口,她咬着牙、恨着眸,只要再一个使劲,这么多年来的痛苦和恨意都将烟消云散,真的,只要再一吋,只要再一丁点儿的劲,只要……
“不!元净。”
虽然离死迫在眉睫,赵光义却比平日更加坦然。
“伯父宁可让你失去那些记忆为的不是自己而是你,你还年轻,怀着这样的仇恨只会活得辛苦,至于伯父,既老且病,早已离死不远,你当真想清楚这一剑刺下的结果了吗?”
“能有什么结果?”凤凰冷哼,“既然你又老又病,侄女儿不介意送你一程!”
“你这一刀下得容易,后果却不是你一个人担得起的。”赵光义叹了口长气。
“第一,太子未立骤然失君,天下将乱生民受累涂炭,赵氏愧对天下。第二,你父亲若地下有知,你认为他会同意你这么做吗?第三,你真想清楚了吗?”他眸子里亮着提醒,“此次朕至皇陵这一路上负责安危的人数以千计,君王崩殂护驾不力,那些人个个都要遭殃,甚至还会丢了脑袋,而首当其冲,将会是那身为御前护卫并兼开封府捕头的宋子寰!”
面容上虽依旧维持着波浪不生,可赵光义却看出她的手轻颤了下。
“别以为这样子说便能让我饶你不死!”咬咬牙,凤凰瞬间冷硬了目光,硬生生将剑再往前挺进了些,“为了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大半辈子,我绝对不会放了你,绝对不会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是的,人是不该做出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