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拿出玉,递到柜台上,年轻朝奉只看一眼,便微微笑了起来。
“姑娘,这东西不值什么钱喱。”
安兰禧再也无力隐藏,沉落谷底的失望心绪,轻颤道:“这可以……换到五两银子吗?”家里再没值钱东西,她的希望全在这观音玉上。
“勉强多给你些,算三两吧?”
年轻朝奉走出柜台,怜悯说了。“姑娘,看来你很需要银两?”
“家里……有人病了……”她咬着唇,心思全绕在三两银子,能买哪些治病的药材上。有人愿意大发善心帮她,她已感激不尽,哪敢多求?
“那就麻烦你了。将来……将来我有钱,会再来赎回这玉——呀!”
朝奉突然站定她面前,不避讳地托起她脸庞,似笑非笑的朝她打量,吓的兰禧尖叫地拨开他的手,接连倒退数步,惊惧问:“你——想作什么!”
“仔细瞧瞧,长得倒还不错,若是要卖,嘿嘿,小姑娘,我可以出个高价。”原先亲切态度再不复见,才听她困境,朝奉兴起邪念。
“卖、卖什么?”原先安兰禧还没意会对方意图,却在他快步横身在她与门间,并反手关门、上了门闩后,她顿时明了自己踏进怎样的邪恶陷阱。
过去没人敢接近晦气的她,兰禧也心知肚明自己并非天香国色,一直以为这样的事,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自然就对别人疏了提防。
“想挣钱,这是最快的法子,姑娘。”朝奉面露狰狞,步步逼近这瘦弱却清灵无邪的小丫头,也许再多点岁数多点肉,会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吧。
花楼客人向来喜欢新鲜货色,若卖了这丫头,应能赚上一笔。
“放开我!”兰禧背脊忽升寒意,但她仅余的自尊立刻强逼她甩开恐惧,坚定拒绝,左躲右闪的回避。
就算她再穷困潦倒,也不能将身为“人”的尊严给卖了,做送往迎来之事!她不能侮辱自己、侮辱安家,否则她将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住手!住手!”面对掌柜早一步上前强硬环抱住她,试图扯开她单薄外衣的举动,她只能用她微薄力气拼命抵抗。
“哼!现在可由不得你!”被安兰禧咬了手臂一口的掌柜非但不退缩,反而恼羞成怒的阴狠笑了起来。
“邻县万花楼的鸠娘,早在催我赶快找新人给她,我怎能放过你呢?不肯卖?等老子沾了你之后,你不卖也得卖!”
“啊——”兰禧还来不及出口求援,便被那掌柜给伸手钳制住她瘦弱的臂膀,恐惧瞬间将她淹没,难道说,她的清白就要毁在这人手里吗?
“哼!竟让我费了一番工夫,看我怎么好好教训你!”
完全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年轻朝奉无视娇小人儿面如死灰,只是径自将她压倒在冰冷地面上,一把撕裂她衣裳,打算一逞私欲——
“呀!你这死兔崽子,怎能在自家里作这种事?”突然从后面厢房冲进当铺前厅的,是个肥胖的大婶,模样与那年轻朝奉略微相仿。
她见兰禧泪眼婆娑的模样,忙冲过去,将她儿子硬从兰禧身上扯开。
匆忙将残破的衣裳拉紧,兰禧双手抱胸,勉强双腿站直,抓回桌上玉饰。她不知该恼恨那大婶教子无方、抑或该感谢大婶救她免于受辱,可没料到……
“唉,你这蠢蛋,想要女人哪儿没有?花街上,胖瘦高矮随你挑,怎么你竟会蠢到对这扫把星出手?一张死人脸,满身穷酸皮包骨,衰神投胎,谁沾了她谁倒霉!娘可舍不得你这心肝宝贝让这女人害死。”
惊魂未定,兰禧好不容易振作,悄悄移动才到门口,却因那大婶接下来的话给猛力一震。
“你、你们……”
她羞愤交加,压抑不住心上怒火想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