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在哥哥那儿,也是一怔,而后又问:“嫂子呢?”春纤道:“大奶奶给北静王的两个县主做了新衣裳,正好叫北静王拿过去了。”黛玉惊了一惊,心想,难道嫂子也是知道的?只是自己到床上一想,也就明白了。
静娴起初嫁来林家的时候,心里头还有梗在。对林沫算是不冷不热的,哪怕后来一同经历了些事,有感觉了,只怕那男女之情也有限。何况…黛玉红了脸。她曾听嫂子说些“愿得一心人”的胡话,也许,嫂子也是看过那些杂书的。只是哥哥,恐怕实在不像嫂子心目中的那个“一心人”,所以,她求的,也许仅剩下靖远侯府的主母地位了。
无论如何,林沫在外头的人是北静王――永远不可能撼动她当家主母地位的,一个男人,可比其他人强多了。
但是黛玉扪心自问,若有朝一日,容嘉也如同今日的哥哥,她会作何?
仔细想了一想,大约是会大哭一场,回到哥哥身边来吧。
她到底,那些闲书看多了,做不了女训里头谦恭小心和绝对顺从的女子。
第159章
黛玉本来以为自己见了哥哥会尴尬;只是真见到了;又觉得没意思――她见到的又不是北静王;也绝无可能见到。虽然这人实在是哪儿都有;好像到哪儿都避不开似的;但事实上,这人离她们还是挺远的。
但哥哥离她很近。满面笑意,风度翩翩。
“昨天宫里头怎么样?”林沫问她。
黛玉笑道:“也就是那样。哥哥又不是没去过。”
林沫确实去过,只是他是负责给人家不舒服的,只是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顶:“好了;用早膳去吧。”
现在已经没什么人去上朝了;水溶在靖远侯府厮磨了半日;经不住家里一直来人催,虽是依依不舍;到底是回去了,今天他的姐们们都要回娘家来,他不在,着实不好。林沫笑了一声:“行,你回去吧,明天我没什么事儿,晚上去你家找你。”
水溶喜道:“当真?”
“自然当真。”林沫道。
只是他到底没去。不光他没去,连水溶也匆匆地从接待姐夫外甥的宴席上下来,连夜进了宫。
北狄连夜进攻漠河,忙着过年的官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辅国大将军席菘曦身负重伤,白时越为掩护其撤退城内,寡不敌众,受伤被俘,军师席贺下落不明。死三百余人,伤六千。全军退三里,关漠河城门。
要命的是,那天本来应当很热闹,许多百姓还在外头与北狄人交易马匹粮食。
林沫在听到“白时越被俘”几个字的时候就皱起了眉头,到后来,几乎所有人都在看他。他却浑然不觉。皇上冷着脸,问了声:“这可倒好。众卿家有何要说的?”
林沫仿佛没听到一样,只是架不住谁都在看他,赵王就站在他前面,甚至还拉了他一把,他才如梦初醒,奏道:“皇上,茜雪、高丽的使者还在京里么?”
皇帝点了点头:“鸿胪寺。”
鸿胪寺主簿忙站了出来:“启禀圣上,高丽亦有过年习俗,他们的王子已然回国,但王子的老师还在京里,而茜雪国”他不知道当不当说。
“说!”
“前几日礼部说茜雪使臣少了一人,经臣查实,确实是少了一个。”
顿时有人议论了起来。茜雪国与本朝从来不十分对付,一直心怀不轨。女王的某一王夫,还是死在战场上的。如今他们虽然归顺,但态度一直不够明朗,如今来京里头,竟然自己走了一个使臣,不知是何作为,怎么能叫人不浮想联翩?
林沫听了议论,忙道:“是微臣说话不周,微臣只是想说,这事,倒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不能叫外来使臣知道。无论是哪国的。”
“戴权。”皇帝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