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魏大牙和崔掌柜听完于伯和张炳玉的讲述,两人站起来就要给司南鞠躬致歉,这可了不得,司南死活才制止住。
话说开了,司南又多了两个叔叔。
德兴楼的饭菜送来,大家伙开始吃饭喝酒,司南是滴酒不沾的,只吃不喝,这时才尝到大家伙都惦记的素三样。
白菜帮子切成丝、白萝卜皮切的细条配上香菜杆切的寸长的条,没有老白菜吃到嘴里的干丝劲、也没有白萝卜皮的辣、更没有香菜的怪味。吃进嘴里感觉脆生、爽口、又酸里带着甜,显然是一盘无论卖相、口味都极好的下酒菜,怪不得都惹着大家惦记。
司南琢磨着,张炳玉的老婆素芬,不单人生的周正,接人待物得体,显然也是一个厨房里的好手。
司南吃饱,剩下的都喝的正酣,魏大牙没一点医药世家子弟的样,显然也不是个什么好研究养生之学的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除了人长的瘦点,不让他说话光看他吃饭的样子,百分之百外人都会认为他是东北人。
除了王文和,显然包括于伯在内,其它的都是酒量好的,瓷瓶不小啊,司南估计至少得装五六斤酒。
人是好人、就是西凤、菜是精品,不大的厂办里气氛热烈。
于伯押一口小酒,吃一口小菜,动作轻缓但看着格外舒服,要是换一身仙风道骨的衣服,俨然就是一个老神仙。
张炳玉性情如火,大开大和,吃相上和魏大牙不分上下,但又有着传统生意人的朴实和精明。
王文和有些喝高了,他酒量也不大,连耳根子都红了,拉着司南冲他直伸大拇指。
崔掌柜到和于伯差不多,不过到底是一辈子打工的,缺了些豪气和仙气。
昨天下午司南真的没敢想象,才一天时间,自己就能和骡马市几个生意做的挺大的生意人、还有文化人坐在一起吃饭喝酒,显然这和教科书上写的清末民初中国富裕阶层的无耻有些相悖。
这些人里,除了听张炳玉说,王文和是高学历、出过洋之外,其它都是私塾、小学堂没念过几年的,可就是这些在传统和世俗教育下的中下层人,撑起了骡马市这片天,大到陕西或者是整个国土呢?司南不禁思考。
善良、质朴加上酒菜和火炉,让屋子里气氛越来越火热。
“魏大牙,你看看,画的好不好?能看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吗?知道这是谁画的吗?”张炳玉从桌上拿来图纸,张开抖在魏大牙眼前。
“画的确实不错,这个东西应该是圆的,中间这些是窟窿吧?应该是机关图。这个应该是文和画的吧。”魏大牙盯着图纸看了半天,筷子上夹的菜掉桌子上都没现。
“屁!这是司南画的。你就知道柴胡、桔梗,这是那个什么机器图,知道吗?洋人的那些机器就是照着这些纸上的图造的,想开工厂就得先有这些图,文和你说是不是?”张炳玉显摆完,转脸一脸探询的看着王文和。
“是是,一般来说,机器越大,图纸越多,河道和海上跑的大洋船,还有路上的机器车,那些机器的图纸有一人多高。”王文和总算是没让张炳玉掉面子。
于伯眯缝着眼,笑眯眯的拍着司南的胳膊。
一顿饭、一壶酒,老友见面、乡情浓郁、心情舒畅、又都是良善之人,吃了个热火朝天。
见着都吃饱喝足,司南用炉上铜壶里的开水泡茶,馥郁的茶香萦绕在屋里。
崔掌柜和司南一起收拾茶几上的残局,收拾停当,坐下来一起喝着滚滚香茶,舒服。
“文和,你这几年都干嘛去了?这次回来还走不走,想干点啥?”一口热茶下肚,魏大牙舒服的抚了抚脑门。
“我先去的花旗国,后来又去了法兰西,然后在无锡老家待了半年,在老家待着有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