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立刻便无声息。陆清宁知道自己想表达的意思里面都听见了,便执了陆清许的手,朝三太太的屋子走去。
三老爷和三太太在端午节前回到陆家,便被老太爷留下不许再走了——逼迫他们离家的老太太显然不好再复起,又本是老太爷的主意才导致了这个结果。哪里还能再叫陆家嫡子带着妻子四处抛头露面去?
可三太太显然已经尝到了内宅之外的舒坦了,前两日一听二太太和姑奶奶张罗起来、要出府到慈济庵小住。立刻跃跃欲试的抢先报了名。等陆清宁挽着陆清许走到三太太房前,便见三太太正倚在窗里微笑,分明是来了庵里还不足,还要打开窗户看风景。
待陆清宁进了屋,三太太将丫头打发出去,又将门和窗都关了个严密,听她简单的将事情低声学了学,立刻眯眼笑起来:“你们这四婶娘……有长进了,开始对晚辈下手了,不愧是咱们家老太太的亲媳妇。”
陆清许根本听不懂这些话,懵懂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陆清宁想起二太太经常托付她,叫她自己长本事的同时别忘了五妹妹,便低声告诉陆清许道:“二姐姐说,是四太太的丫头踩了她裙子,害她站不稳,她才滚下去又绊摔四太太的。”
“四太太却说,你和我都知道微提着裙角上台阶,唯有二姐姐是故意拖着裙角,分明是成心去绊她的丫头。”
陆清许更迷糊了,“那到底是谁故意的?”
三太太轻轻打了陆清宁手背一下,嗔笑道:“三娘你个坏丫头!要么就不叫你五妹妹知道这些腌臜事儿,要么就给她讲清楚了,讲一半留一半算怎么回事儿?”
陆清宁很喜欢三太太,因为三太太有着一副和陆婷姝差不离儿的性子,或许这便是出去经商的好处?
她便一边笑着应声说三婶娘教训的是,一边又转头问陆清许:“二姐姐只顾得哭,一口咬定是四婶娘的丫头故意的;四婶娘却连咱们俩提着裙子走路都看得清楚着呢,你说她们两头儿谁是故意的?”
陆清许干脆不依了:“三婶娘您看看三姐姐,明明说您说得对,然后还装成老先生叫我回答!”
三太太很是配合,立刻佯装瞪了陆清宁好几眼,只当是为陆清许出气了。陆清宁亦是假装一缩脖儿,逗得陆清许立刻咯咯笑起来。
等她终于笑够了,陆清宁这才轻拍她的胳膊道:“四婶娘既然看见了咱们俩提着裙子,也知道二姐姐拖着裙子,肯定是从打爬山便开始四处打量了,对不对?可惜她给说漏了嘴,这便可以断定,是她和她的丫头故意的了。”
陆清许恍然大悟。立刻站起身来:“这也太坏了!这也太欺负人了!是哪个丫头啊,赶紧提溜出来打一顿!至于四婶娘……也不用打了,反正她害人反害己,自己的脚丫子也险些扭掉了,就算菩萨惩罚她了罢!”
三太太和陆清宁相视一笑,皆伸出手来拉陆清许坐下,又低声嘱咐她不要嗓门太大,以免叫隔壁的人听见——五姑娘虽小,也明白善恶终有报的道理,怎么偏生那四太太却不明白?
三太太更是语重心长的说道:“三娘真是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五娘多跟你三姐姐学着些。可惜三婶娘是没有女儿啊。否则便可以跟你们姐儿俩一同学习一同玩耍了。”
话是这么说,三太太的心里却如同刀绞。
外人皆以为五少爷陆文敏是三太太的第一个孩子,可只有陆家人才知道,三太太在五少爷之前小产过一个七个月的胎儿,是个女孩儿。若是养大了,也有八岁了。
而三太太小产的起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