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包表面又破了油皮而已。方才那净源已经用草药水给她擦洗过伤口。又敷了特制的草药泥,说是不会留下疤痕。
可哪个姑娘家不爱惜自己的容貌呢?陆清莹本来自衬她虽比不过陆清雅,好歹与陆清宁不相上下,长相完全称得上清秀可人,可若真如二太太所说,她可就成了陆宅里最丑的那个姑娘了!
听她哭得令人糟心,四太太不由抬起头白了她两眼,可又感受到陆清宁的目光一直盯过来,到底也没好埋怨什么,只得对二太太道:“二嫂说的有道理,不如叫二姑娘随着马车回去吧。天气逐渐热起来,万一那伤口化了脓,还真是会破相。”
“至于我么,别说只是脚踝扭了下,便算是腿儿断了我也不走的;我这次来慈济庵,不单要为老太太祈福,还要给我们八娘点个无尽灯,再请无念师太替她念念药师经……”
“若是我和二姑娘都走了,岂不是说咱们陆家信不过净源师父的医术。既是来上香礼佛,心意就得诚。”
陆清宁垂着头假作没听见。
被四太太这么一说,陆清莹的伤势显得更吓人了,大热天的可不是容易化脓么;可又说什么既是来礼佛,便要心诚,陆清莹到底是走还是不走?走吧,落个心不诚的名声,不走呢,又担心破相……
可毕竟这些话只是针对陆清莹一个人的,只要不涉及她们大房,她才不管,反而巴不得旁观陆清莹吃瘪。
陆清莹哪里想得到陆清宁想的这些,她本就吓坏了,此时更是担心起额头上的伤势来,哭得更委屈了,一边哭还一边唠叨:“都怪四婶娘那个丫头,明明是山路也不瞧着些,一脚便踏在我的裙角上!”
四太太正在等着二太太回答她的话,听罢二姑娘这番哭诉,立刻压不住怒气了:“二姑娘说话好没道理!难不成我的丫头是故意踩你去的!”
“三娘和五娘都跟你差不多大小,还得叫你一声姐姐,她们两个做妹子的都知道微微提着些裙角才好上山,为何二姑娘却不懂!”
“我倒觉得你是故意留着那裙角来害我的……怪不得谁都说,庶女的教养终究比嫡女差些!”
陆清宁无声叹气。才觉得四太太今儿变了性子,变得能忍耐了,转眼便听见又一出儿挑拨离间。
二太太和陆婷姝显然也听出四太太话里话外的意思了,可不待哪个开口,便听得房门被轻轻叩响,随即便是五姑娘陆清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母亲。姑母,我三婶娘她们都梳洗好了,你们也快些吧,否则便赶不上斋饭了。”
不过是两个人受了点小伤,既不能耽误众人梳洗,亦不能耽搁晌午的斋饭;因此跟随着四太太和二姑娘到这屋里来看伤的,只有二太太和姑奶奶,还有陆清宁,其他人都各自回房间忙碌去了。
如今三太太专门叫五姑娘过来提醒,想必也是怕这边起什么口角。二太太看了眼陆清宁。陆清宁忙站起身来拉门出去——五姑娘都来喊人了,她去给三太太说一声吧。万一赶不上庵里的斋饭,也得叫婆子们将干粮点心准备出来不是。
出了门的陆清宁首先将眼睛看向陆清许的裙子。裙子还是来时的那一条,并没换上新的,而裙边果然很干净,与她自己的一样干净。
看来四太太真是用心良苦啊。几个姑娘的裙角都被她看遍了。唯有陆清莹是拖沓着裙角走路的,不踩陆清莹踩谁呀。只是四太太这么做着实失算,还搭上了自己的一只脚丫子。
“三姐姐这是看什么呢?是我哪里不够得体么?”陆清许今年才满九岁,同父的庶妹也还小,无法跟她争这个争那个,显然还是个天真无邪的标准娇养嫡女模样。
陆清宁轻笑着抬高了声音:“我看看五妹的裙角脏不脏,若是上山时拖脏了,便得换一条干净的不是?”
门内的你一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