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再度逼问下去,只怕猜测成真实,她不希望到最终好不容易揭开了真相,却是罹湮背叛她的事实。
有一个词叫做“自欺欺人”,用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竟是出奇的吻合。她明明知道罹湮趁夜离府定有诡异,偏偏心有疑惑却自己不愿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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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杖打在身上发出闷闷的响声,漫罗深锁了眉头紧闭上眼,不愿去看此刻罹湮痛苦的表情,然而耳边秦隽的哭喊声却让她越发的无法冷静。
“主子,您快让开,奴才是贱命一条,受那几十杖也不碍事,主子!”秦隽使尽了全力吼出声,而罹湮却丝毫不动,只紧紧挡在他身上承受那一下下重杖。
秦隽亦是身负重伤,此刻也正虚弱着,但凭着一颗护主之心,他依然死撑着,那些情急之下吼出的恳求之语到最后竟带了一丝的哭腔。
而下一刻,他感受到压在他身上的那个少年开始急剧地喘息,于是更为着急起来,他拼命叫着“主子”,可罹湮却丝毫不理会他。
至此,心中突然涌起一片恐惧,他大声喊着漫罗,哭喊着求道:“七皇子殿下,求您饶过主子吧?求求您了,主子他……主子他快撑不住了。”
漫罗这才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果不其然瞧见罹湮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失去了所有血色。而他的呼吸似乎也很不平稳,正当此时,秦隽又急切地扬声道:“七皇子殿下,主子他的哮喘发作了啊!殿下,求求您救救他,求求您了!”
漫罗闻之脸色忽而大变,之前的心烦意乱在顷刻间化作焦急,她迅速起身来到罹湮身旁,那两名打手一见七皇子如此匆匆跑来,立刻停了手。
将罹湮拥入怀中,漫罗担忧地问道:“小罹,你怎么样?”
而罹湮呼吸急促,就如一口气换不过来,连出声都困难,漫罗瞧着他那般模样,心下更是惶恐万分,仿佛下一刻罹湮就要气绝一般,她着急地冲着身边的下人喝道:“立刻请‘续命先生’过来!”
漫罗一边替罹湮顺着气,一边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口中还不住地念着,“你不能死,小罹,你绝不可以死。”
陆贤来到云湮斋的时候见到的正是如此情景,是时他的酒意已散,提着药箱过来之时,罹湮就快背过气去,他赶忙打开药箱,取出一排金针,首先在其天突穴上施以一针,继而又取定喘、太渊二穴,分别刺入金针。
大约一炷香之后,罹湮的呼吸总算是平缓了下来,随后陆贤开了一个药方子递给一边的下人,道:“抓了药熬给这位公子内服便可。”
待那下人拿了药方离去,陆贤才看向漫罗,发现自刚才起,她就一直紧紧拥着这个哮喘发作的少年,即便在他为之针灸之时。那时漫罗神色间的惊慌那般真切,陆贤相信,七皇子是真的在意这少年。
“七皇子对这位公子的关心程度似乎超越了我那傻徒弟。”陆贤打趣地调侃道,漫罗这才反应过来,只说:“今日若是容轩病危,我一样会如此。”
陆贤稍稍一愣,随后轻轻一颔首,却不再说话。
漫罗使了人将罹湮抱回内屋,待罹湮躺到床上,陆贤再次为他把了把脉,确定了他是真的没事了,才回去继续补眠。
送陆贤出了云湮斋,回来时忽而瞧见仍旧趴在地上满身无力的秦隽,她蹲下身,对他轻声说道:“你放心,你主子已经没事了,今夜我会留下来照顾他。”
秦隽听了这番话后总算是安了心,继而双目一翻,如此晕了过去。叫人把秦隽带下去上药,而那一个深夜,漫罗却是一整夜陪在罹湮的身边,她亲手为罹湮的伤处上药,也不知那人究竟有没有感觉,当时她特别希望罹湮能睁开眼睛看看他,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半夜的时候,罹湮突然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间,他反复叫着一个人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