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
卷廿壹 病发
冰凉的指尖挑起清瘦的下巴,漫罗的目光深深地望入罹湮的眸中,将对方眼中那一片焦急收入眼底,继而淡漠启口,“你可以不用受罚,但你要告诉我,你究竟去了哪儿?”
然而罹湮却道:“我无话可说。”感觉到漫罗捏着他下巴的一股力量突然加重,他心中明了,怕是七皇子怒意已起,可他却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意思,反是坚定而道:“今日确实是罹湮做错了,七皇子若要罚我,我也无话可说,只希望您不要迁怒他人。”
“哦?”轻挑起柳眉,漫罗打趣地望着罹湮,随后渐渐松开抵着他下颌的手,她刻意压低了嗓音,说道:“你私自离府是错,如今你又不愿说出你的去处,那便是错上加错,你知不知道,这些罪名可以要了你的命?”
罹湮并未料到事情会如此严重,可是倔强的他在那一刻仍旧选择了坚持,高昂着头,他竟是浅然地笑了起来,“罹湮不怕死,七皇子请随意。”
这一番话倒是让漫罗微微一怔,而后她邪佞地勾起唇角,笑望着罹湮,说道:“是吗?可是我不忍心杀你,你说怎么办呢?”言下心中已充斥了怒气。
漫罗不知道罹湮究竟在坚持些什么,而与其说她是在气他所犯的错,不如说她更在意的是即便死亡当前,罹湮也不愿意对她说实话。
望着罹湮无措却固执的表情,漫罗脸上的笑意却是一点点地敛了去,许久之后,她方才接着启口,“你不说也罢,我不会打你,”她突然伸出食指,指着地上虚弱的秦隽,冷漠地出声,“我打他。”
“七皇子!”罹湮一听立马急了起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漫罗打断道:“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我不喜欢你叫我七皇子,这称呼始终显得太过生疏了些。”
罹湮旋即会意,于是说道:“漫罗,求求您,您气我就罚我吧,求您别再打秦隽了。”
从某些方面看来,其实漫罗可以算是个冷血的人,所以她才能对罹湮这番求情的话无动于衷,而是一挥手,下令道:“给我继续打!”
伴着那一道命令的落下,沉重的杖打声再度响起,这一回罹湮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向前膝行两步,他抱住漫罗地腿恳求道:“求求您,求您放过秦隽,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话未说完,泪水已潸然而下,那一幅场景,虽显得罹湮何其卑微,却是让人不得不为之动容。
漫罗低头望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这个少年,眉间不禁微微凝起,她并不喜欢罹湮此刻的模样,总感觉丢了尊严,就好像丢了一切一般。
杖打的闷响落在耳畔,一声又一声,每一杖都似打在罹湮的心上,有时候想,世事当真是会作弄人,那一刻漫罗瞧着罹湮眸中的泪光,心早已软了下来,只见她双唇翕动,正是打算开口说话,而罹湮却是再也等不了,自顾起身朝着秦隽跑去,在那一杖还未落下之前,覆上了他的背。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本是他罹湮惹出来的祸,理应由他一人来承担,若是如此仍无法消了漫罗心头的气,那么就让他被活活打死吧!
当时罹湮这般想着,然后紧闭了双眼,等待着剧烈的疼痛降临身体,却不知那两名打手一见这般情况,早已自动收了手。
恍然间,漫罗心头升起的那一丝不忍又被愤怒代替,罹湮,你为何就是不愿对我坦诚呢?你究竟在保护谁?秦隽,还是你今夜出去见的那个人?
闭眼沉思了一会儿,漫罗又缓缓睁开双目,望着罹湮死命保护秦隽的模样,心中突然很不是滋味,于是她怒斥道:“都愣着作何,给我打!”
罹湮,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我本不想伤害你,偏偏你为了一个奴才,愿意为他接受杖刑。可是终究漫罗没再问罹湮今夜究竟是去了何处,心里总有一种不愿去承认的想法,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