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甩下一句,“我要的从来不是这句话。”语毕,再不顾寐瞳,径直朝着殿内深处去了。
我要的从来不是这句话,我要的是你尹寐瞳的命,你能给我吗?漫罗轻扬起唇角,笑得极为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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罹湮醒来是在两天以后,之前他因伤口感染发了趟高烧,烧糊涂的时候一直喊着漫罗的名字,而漫罗始终陪在他身旁,他叫一声,她便应一声,一直到他安静下来。
两日后的那个午后,罹湮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视线起初有些模糊,待看清眼前的一切,才发现漫罗正坐在床边,平静地望着他。她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见他醒来,也未有多少的欣喜,只淡淡地问了一声,“醒了啊?”
罹湮愣了好一会儿,才稍有怯意地唤了声,“漫罗。”
漫罗抚了抚罹湮的额头,感觉烧已退了,便安下心来,耐心地询问,“感觉怎么样?身上的伤还疼么?”
罹湮摇摇头,轻声回答:“不疼了。”
“那就赶快养好伤离开吧,总不能一直待在我这儿。”说着,她站起身,“我去找容轩来给你瞧瞧,你稍等。”言下她便朝门外走去。
可身后那个少年却突然焦急地唤住她,“漫罗!”她侧过身去,淡然地望入他的眼,“有什么事?”
罹湮沉默了须臾,忽而鼓起勇气问道:“我可不可以留下来?”
漫罗静默地瞧着罹湮恳求的目光,半晌终是问了一句,“你想留多久?”
罹湮道:“永远,就像以前一样,让我一直陪在您身边。”漫罗回过身,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口吻显得过分残忍,她说:“不可能。”
“因为我欺骗过您、背叛过您?”罹湮问道,而漫罗却负手立于门前,冷漠地启口,“不仅仅如此,小罹,你要知道,我之所以会把你留在我这儿养伤,是寐瞳跪下来求我求来的,不然此刻你已不在我这里了。”见罹湮一怔,她复又说道:“我不希望在我身边安个麻烦,在玄漪我不过是个质子而已,希望你能体谅我的苦衷。”
“对你而言,我是个麻烦吗?”罹湮悲切地问,那对莹润的眸子里含着浓郁的凄楚光色,他乞求着,但愿漫罗对他摇头。
偏偏那女子却无情地道:“以前不是,但如今是,万一哪天右相大人或是陛下找你找到我这里,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你交出去。”
那一刻,罹湮只觉得心里一阵剧烈的抽痛,如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一层层剐割着他的心头肉,而对方只是淡薄地瞥了他一眼,最终转身离去。
他痴痴地笑起来,却显得那般悲绝,分明悲伤到了极点,竟是流不出一滴眼泪,只是难受得想要立刻死去,周遭的空气仿佛变得稀薄,逼得他几近喘不过气来。
卷玖拾伍 突变
漫罗带着容轩回到屋里的时候,看到床上那个脸色惨白的荏弱少年,有那么一瞬间,她呆呆地站立在门前,迷茫得不知所措。
而下一刻,当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立刻冲上前,至床边紧张地唤着他的名字,“小罹,小罹……”一遍又一遍。
而罹湮只是紧紧地拽住自己的心口,粗重且急促地喘着息,那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任由漫罗如何叫他,他都无力回答,只努力地汲取着所能捕捉到的呼吸,而仿佛这样仍远远不够。
似乎有一双手正使劲地掐着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得以呼吸,空气越发地稀薄,渐渐地感到了窒息。
容轩一见这般情况,不免一惊,“糟糕,他哮喘发作了。”打开针囊,从中取出一根银针,将罹湮扳过身来,在其背后取肺俞穴扎下一针,旋即再取一针,刺入尺泽。约莫半柱香后,罹湮的呼吸稍稍顺畅平稳起来,容轩遂将银针取出,使其平躺在床上,两指搭上他的手腕,为之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