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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1 / 5)

顾小胡子从怀里掏出纸房契,冲盛女一展说:“这院子原先是顾之守的不假,但从昨天起归镇商会了。您可看清楚了,这镇公所的大印红赫赫地盖着哩,不假吧?”

盛女愕然:“这是为何?前天俺还与顾老板见过面,没有听他讲起过呀。”

顾小胡子冷笑一下说:“人有旦夕祸福。顾老板前天夜里暴病身亡,他无儿无女,这产业当然归镇商会所有了。”

盛女大惊失色,像是辩解,又像是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呢?前天见面时,顾老板还面色红润,气色康健,毫无病态啊,如何能暴病?又如何能身亡呢?”

顾小胡子收起房契,口气硬得像撂砖头:“也不说让你们今天就走人了,再宽限两天,后天我一准来收房。”

盛女拦住转身欲走的顾小胡子,双眶盈着泪说:“顾执事,俺们做错了什么?”

顾小胡子不语。

盛女说:“寒冬腊月,我们往哪儿搬呢?”

顾小胡子仍不语。

盛女说:“顾执事,麻烦您通融通融,替俺们说说。俺们不白住,俺们付房租还不行吗?您就只当是可怜我们这俩要饭孩子,行吧?”

盛女说着双膝落地,桩子也跟着跪了下来。

顾小胡子软了,先是摇头叹气,之后一脸无奈地说:“顾之守老板多好的人啊,因为跟你们走得近,屎罐子已堵两天门了。顾老板因之气得病卧在床,就这人家还不罢休,递了条子说还要搬火神爷……”

15.盛女断指(2)

“搬火神爷”是句黑话,意思是放火烧。

顾小胡子接着说:“顾老板暴病身亡,这前车之鉴,我这小小的商会执事岂敢等闲视之?否则说啥也不能撵你们走哇。房子闲着不是闲着?赁给你们不也是商会的一笔收入吗。”

盛女痛心疾首地表白:“在圣集俺俩一直是夹着尾巴做人,连蚂蚁都没踩过,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结这么大的仇气?俺上门赔情谢罪还不行吗?”

顾小胡子摇摇头说:“你们是犯了众怒,众怒难犯哪。”

盛女大眼圆睁:“众怒?”

顾小胡子冷冷一笑说:“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盛女大惑不解地摇摇头:“请您明示,俺真的不清楚。”

顾小胡子一语道破天机:“你捏泥玩儿恁灵通,心眼咋像不透气的木疙瘩?你的泥玩儿在圣集盖了一圈儿,也就踢了一圈人的饭碗。同行是冤家,你硬掏别人嘴里的食,不撵你撵谁呢?”

盛女恍然,木然。

顾小胡子说:“树挪死,人挪活,天地宽着呢。”

盛女说:“俺从此洗手不再沾泥,中不中?”

顾小胡子摇摇头说:“你这话怕没有人信。你想想这捏泥玩儿又不需多大的地场,谁能挡得住你暗里捏背地里卖?你不可惜你那一手绝活儿?”

盛女急切地表白说:“顾执事,俺给你发个毒誓行不?”

顾小胡子说:“你跟我发毒誓干啥?又不是我要撵你们走。要是街坊们都信得过你,这房子你就住,有话你给众人说去。”

顾小胡子站在大门口,冲当街吆喝几声,立马围过来一堆人,三十六家户主全在其中。

盛女运运气说:“老少爷儿们婶子大娘们,俺两口儿逃难到此就图个活命,捏泥玩儿是巧要饭,没想过发财也没想过压住谁。从今个儿起,俺洗手不干……”说到此,盛女抓起一把菜刀,飞扬飞落,只听“喳”的一声,她便断了左手拇指。

这拇指一如壁虎断掉的尾巴,在砧板上突突蹦跳……

引来桩子的嚎声大哭。

引来众人的唏嘘惊叹。

盛女推开扑来的桩子,用溅血的左手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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