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拨弄心爱的金算盘,计算银两外,从不曾做过其他工作。
再说,以她的性格,不拿砒霜来灌少主,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哪里可能突然转了性儿,变得如此温柔体贴,不但关心起少主的身子,还亲自端了汤,上门要替少主进补?
莫非,那盅汤里头另有名堂?
“呃,多谢大姑娘的关心,只是——呃——我想、我想——那个、嗯,我家少主的身体很好——这汤还是——还是请您——请您——”即是面对达官贵人,也能从容不迫的严总管,在金金的面前,竟变得吞吞吐吐,紧张得冷汗直流。
“请我如何?”她笑着问,仍款款往门内走来,坚持要端汤入内,没半点打道回府的意思。
“请——请您——”请了大半天,严总管仍旧没胆子开口,请她把汤端回去。
“有什么话,不如等我出来时再说。”她四两拨千斤,化解眼前的阻碍,绣鞋又往前踏了几步。
眼看她就快要踏进大门了,为了少主的性命安危着想,严总管深吸一口气,只能硬着头皮,睁眼说瞎话。
“大姑娘,真是不巧,少主这会儿刚好不在府里。”事到如今,拖得一刻算一刻了!
她总算停下脚步,弯弯的柳眉一扬,凤眼微挑,扫过严总管不安的神色。
“喔?不在府里?那他去了哪儿?”她淡淡的问。
“少主——少主大概在商行——”
“哪间商行?”
他一咬牙。
“该是在西市的书画铺子里。”呜呜,他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忠心护主啊!
金金巧笑倩兮,双眸盈盈如水。
“正巧,我就是从西市那儿过来的,刚刚这一路上走来,可也没瞧见他的踪影。”她端着漆盘,绣花鞋跨过门槛,堂堂登门入室。“或许是你记错,严公子说不定已经回府了。”
“呃,大姑娘——”
“严总管是要拦我?”她挑眉。
“不、不、当然不是。”
呜呜,他不是不想拦,而是根本拦不住!
再说,少主曾交代过,钱金金是严府一等一的贵客,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阻拦她入府。
迟疑片刻后,严总管终于退开一步,正式败下阵来,含泪祈祷少主能自求多福。
“那么,请大姑娘先到议事主厅里喝杯茶,我这就去通报——呃,不,我这就去找找,看少主是否在府里。”他努力自圆其说,还不忘转头吩咐奴仆。“快,沏一壶碧萝春到议事主厅来。”
快快快,除了通报少主外,他还得把握时间,尽快把府内的易碎物品收拾妥当!
还记得,上一次金金登门拜访,却在府里大动肝火,抓起古董瓷器就砸,当场毁了不少价值连城的宝贝——
这女人的眼光好得很,专捡贵的来摔,少主不当一回事,他这个做总管的却心疼极了!
还在思索着该把宝贝们藏到哪里去,纤细的身影已经掠过他身旁。
“茶就免了,我直接去书斋找他。”她很清楚,这个时辰,严燿玉通常都在那儿内审阅帐册。
严总管瞪着那逐渐远去的窈窕身影,全身僵硬,冷汗凝结,一颗又一颗的沿着额际滑下。
接着,他陡然回身,神色焦急,张口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吼。
“快!快去请大夫来府里预备着!”
老天保佑,少主可千万别被毒死了啊!
秋阳穿透窗棂上的薄纱,洒入书斋,带来些许暖意。
室内的家具十分简单,只有几排书架,以及一组黑檀木雕成的桌椅,摆设以实用为考量,不见半点奢华的痕迹。
清雅的书斋里,却传来难听的哭嚎。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