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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1 / 4)

,还彼此议论纷纷。一些教诲是从年纪轻些的老人(比如她)那里得到的,这些人可能是他们的姨妈姑母、他们的祖母、他们的母亲或是他们母亲的好朋友,不仅会告他们的状,还能教训他们;她们能从方圆两个街区之内任何一个窗口、门洞里或路边石上大喊一声“别瞎胡闹了!”,用一句话让他们冷静下来。然后他们就会停止瞎胡闹,或者躲到楼下的树干后面,或者到一个僻静的公园里去干,或者更好的是,到高架铁路桥没有灯光照着的阴影里去干,这种事那些女人是绝不会允许的,不论是谁家的孩子。可他们还是这样做了:忘掉了一辈子受的教诲,一心一意地对付这宽宽的明晃晃的刀子,因为,谁知道呢?也许她脑子里想戳上不止一刀呢。否则的话,他们也许就得在晚饭桌上畏畏缩缩地试图向这些女人解释,或者,老天爷啊!向男人们,父亲们和叔叔们,表亲、朋友和邻居们解释,他们为什么像电线杆子一样戳在那里,听任这个穿毛领外套的女人耍弄他们,并且毁了他们戴上白手套去干的体面工作。他们必须在她打人骂人之前把她按倒在地上。制止从她嘴里发出的属于某种披毛皮的东西、而不属于穿外套的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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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乐 第四章(2)

这时,皱着眉头的男人们加入了抬棺人小伙子的行列,把那个又踢又嚎的维奥莱特抬了出去,而与此同时她自己却惊诧不已地看着。离开弗吉尼亚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这样强壮过了,那时她像个十足的男人一样装干草、赶骡车。可是在大都会做了二十年的头发,把她的胳膊变软了,过去手掌和手指上结满的老茧都化掉了。就像鞋子搞掉了她光脚上的糙皮一样,大都会搞垮了她曾经夸口的脊背和臂力。一种那个维奥莱特没有失去的力量,因为她让抬棺人小伙子,还有皱眉头的男人们,遭了不少罪。

那个维奥莱特本来不该把鹦鹉放走。它忘了怎么飞,光在窗台上哆嗦,可当她被长着强壮双手的小伙子和皱着眉头的男人们照字面意义扔了出来,从葬礼上跑回家以后,“我爱你”偏偏是她和那个维奥莱特都不能忍受的声音。她在屋子里踱步的时候尽量不去看它,可那鹦鹉看见了她,透过窗格玻璃微弱地叫了一声“爱你”。

乔自打元旦那天起就不见了,当天夜里或第二天夜里都没回来吃她做的苦豌豆。吉斯坦和斯塔克顺路来打听他,说他们星期五打不了牌了;维奥莱特瞪着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尴尬地赖在客厅里。于是,她知道那鹦鹉还在,因为她不停地出房门上楼下楼,到前门去看乔是不是从街上回来了。她凌晨两点跑一趟,四点再跑一趟,向着黑黢黢的大街张望,街上冷冷清清的,只有两个警察和在雪地里撒尿的猫。那只鹦鹉打着哆嗦,黄绿相间的脑袋老半天才动一下,每次都对她说:“爱你。”

“走开,”她对它说。“滚到别处去!”

第二天早晨它的确走了。她只看见台阶下面的地下室里有一根带点绿颜色的淡黄色羽毛。她从没给它取过名字,这些年来一直叫它“我的鹦鹉”。“我的鹦鹉。”“爱你。”“爱你。”狗把它叼走了?哪个走夜路的人把它抓住,带到了一所既没安镜子、也不能为它常备一份姜饼的房子里?要么就是它全明白了——她一叫“我的鹦鹉”,它就说“爱你”,而她从没对它这么说过,甚至没有花心思给它起个名字——就想办法用六年来没飞翔过的翅膀飞走了。那对翅膀由于久不使用而变得僵硬,在一间没有风景可言的公寓房的灯光下变得迟钝了。

麦芽奶昔喝光了。尽管她的肚子胀得好像要开线了,她还是又叫了一杯,拿到过期杂志架后面那些小桌子中的一张上。达吉把桌子放在那里是违法的,因为法律规定他要是这样干,就把这个地方变成餐馆了。她可以坐在那儿看着泡沫消失,一球球冰淇淋失去棱角,变成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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