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享受着胜利的喜悦,和将老鼠玩弄在鼓掌间的那种快意。
当时的她还不明白这其中的乐趣,直到自己进了部队,进了特高课。那种站立在众人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快感,让她终于明白了她也是属猫的,猫的习性她都有。在她的手上,出现过很多的老鼠,而这次显然是她最满意的。
所以,当电话响起时,她并没有急着去接,而是欣赏着午夜天籁,就像是欣赏一曲经典不衰的歌曲。一遍、两遍、三遍……她终于慢条斯理的接起了电话,想要听听老鼠垂死前的最后挣扎。
“南田课长,我有重要的发现向你汇报。”
看似平稳的声音掩藏不住轻微颤抖,垂死前的挣扎,真是最好的电影。南田洋子的脸上泛起了迷之微笑,轻哼一声,傲慢又无礼。
“我发现了毒蜂的踪迹。”
南田洋子一改先前的轻松,坐直了身体,棕色的瞳孔晦暗不明。毒蜂是自己到达上海以后,所接触的最难缠的对手。交手了两年,却始终未曾见过他的真面目,一个自己是男是女都不曾弄清楚过的对象。自己发誓要亲手抓到他,可他却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个阿诚倒是很聪明,知道用什么引起自己的注意力,秋后的蚂蚱不足为惧,如果能借此弄出毒蜂倒是一箭双雕。不过,自己却不能轻易的答应。
南田洋子的沉默让阿诚响如雷鸣的心跳声在这个夜晚格外惊人。他看向沉稳坐在沙发里的笃定的明楼,眼睛酸涩,心里却突然镇定下来。不管什么时候,大哥总是像一座大山般,让自己信赖可依。
这个计划也是他回到家里和自己说的,虽说并不一定能让南田洋子相信,但是只要她怀疑,我们就能趁虚而入给以肯定的‘证据’,就能从这盘死棋杀出重围。
感受到阿诚的惊慌失措,明楼起身走到他身旁,鼓励的拍拍他的肩膀。劲道的力量,仿佛给他注入了一股暖泉,让阿诚慢慢沉着下来。现在比的就是耐性,看看谁先沉不住气。
仿佛戏耍够了垂死挣扎的老鼠,南田洋子终于施恩般的露出了笑容:“阿诚先生,你以为你辗转反侧想出的这个借口,可以为你的行为作出完美的解释吗?”
“我没有找借口,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虽然冒然拿走手表的这个动作很冒险,但是富贵险中求。只要成功了,我就可以逃离明家,获得自己想要的自由。”
阿诚和明楼的关系不好,南田洋子早就从孤狼的报告中得知,也并不意外。语调里的渴望,倒是很好的印证了这一点,“所以呢……”
阿诚一点点把明楼想要说的话,渗透给南田洋子,并且说了时间限制。这让本就有心的南田洋子故作宽容的给与了一周的时间,就当为自己的小老鼠举行个别致的葬礼。
电话挂断,阿诚终于舒了口气,背心和额头早已被涔涔汗水浸湿:“对不起,大哥。”
他内疚的低下头,三十的人了,在面对明楼时还像那个刚到明家的孩子,在做错事后本能的害怕着明楼的责罚。
“我希望从今往后,再也不要听到‘对不起’三个字。”明楼疾言厉色。
他是个好大哥,在不触碰原则问题时,他可以和弟弟们嬉笑打骂;在出现问题时,又有着类父的严厉;在工作时,更是铁面无私的上司。他在种种角色中变换自如,归根结底,所有他的每一面都是为了中国的将来,弟弟们的将来。他希望尽快结束战争,但是不希望用他们的血去奠定将来的基础。
“一个星期后,你只会听到‘解决了!’”
明楼满意点点头,神色转为柔和,叮嘱道:“万事小心,点到即止。”
“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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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夜如水,乌洞洞的天空下起了薄暮烟雨,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