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琪亚。
从阿散井缺少血色的脸来看,被白哉打伤的身体该是没怎么恢复,他固执地揽紧了露琪亚,坚定且毫不在意地防备着蓝染。
而此时,他怀中的露琪亚却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我,我迎上她的目光笑了起来,往前踏了一步,右手握上神枪的刀柄:“哎呀,阿散井你何必这么固执呢?真是没有眼力……”
蓝染用手臂挡住我,随意地释放出自己真实的灵压——这股被他雪藏百年、异常强大的力量,即便不是针对我,这么近的距离依然让人毛骨悚然,忍不住想逃跑。
阿散井被灵压冲击得站立不稳,然而蓝染特别啰嗦,这源于他非比寻常的自大性格,他没把任何对手放在眼里过,所以在动手前说上几句话,让对方死得明白,在他看来通常是种另类的慈悲。
所以当他挥出第一刀,威慑性地伤了阿散井后,露琪亚看向我的眼神近乎带了某种求助的意味。
我侧身看着她,脸上是一副无懈可击的冷漠与平静。露琪亚无助的眼中一点点积蓄起来的微末期冀,瞬间便黯淡了下去,她甚至像看个陌生人一样盯着我,而没有去关注威胁性极强的蓝染。
就在这时,头顶忽然传来黑崎的灵压,蓝染、东仙都没接触过他,尤其是东仙,没能立刻分辨出这陌生的气味。
我却略微侧了□,把他让了过去。
“抱歉啊蓝染队长,我想你刚才不希望我干涉,就让他过去了。”
“呵呵,没关系。”蓝染仍然大方地毫不在意,慢悠悠地往他们的方向走过去。
我仔细地看着他们的战斗,希望能从中找到一点对付蓝染的方法,可惜现在的黑崎还太嫩了,根本无法迫使蓝染使出更多的力气,反而自己被打了个半死。
两个叫喳喳的笨蛋倒在血泊中爬不起来,蓝染抓着露琪亚脖子上项圈似的玩意把她提着走,整个过程所用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如蓝染自说自话地给黑崎解释的时间长。
黑崎光顾着发达四肢的单细胞大脑,死都想不到蓝染这么复杂的计划,虽然爬不起来,一惊一乍的表情倒是做到了观众范儿十足,我忽然觉得蓝染可能是故意留他一口气,以满足自己膨胀的虚荣心的。
然后是突然闯入的狛村,庞大的身躯不堪一击地被蓝染秒了,倒在一边不省人事。
直到这时,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在蓝染残酷又变态的实施计划过程中,他跟很多人发生过战斗。平子他们、日番谷、黑崎和阿散井,加上后来的十刃,除了最后给我那刀干脆利落地把我给宰了外,他貌似没杀死过任何人!
妈的,这个贱人……我瞄着某人对刚取出的崩玉含情脉脉的背影,突然特别想从后面捅上一刀,而且太郁卒了,忽略了他闷骚一样咏唱废弃的黑棺。
蓝染收好崩玉,对露琪亚自动复原的胸口表现出一点惊讶,我猛然发觉,原来我一直害怕的时刻,已经不知不觉地到了。
他马上会提起露琪亚,像提着个靶子,要求我一刀解决,然后白哉……
我从来都是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当我初次意识到对白哉的感情时,我说不出有多害怕这一天,恨不得想尽一切办法避开。然而随着对白哉的眷恋逐渐加深,直到昨晚、直到现在,我忽然觉得那种惧怕很荒唐可笑。
其实白哉的误解、憎恨或者冷漠甚至遗忘,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意义——我需要做的只是尽我所能地在活着的时候守护他,如果死了,就去另一个世界等他。
那么白哉是不是还爱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全部想要的,就只是他这个人能好好的而已,我死了,至多就是结束了守着他的时间。
要是他死了……呵呵,那就更简单了,不是么?
果然,蓝染很快对露琪亚犹如弃物般不愿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