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祀希無言以對，只覺得震驚。自己家還在底層掙扎，遲遲不能擺脫貧困，卻已經想方設法的算計別人家的姑娘了。似乎在他們眼裡，感情不重要，三觀不重要，甚至他的意願也不重要，只要那女孩兒能&ldo;用&rdo;就先娶回家再說。
這樣的父母讓他覺得面目可憎，覺得陌生，又害怕。
&ldo;你們準備了多少彩禮?&rdo;
母親說&ldo;我跟你爹商量把地賣了，能換幾萬塊錢，再借一點，應該就差不多了。&rdo;
父親說&ldo;彩禮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跟你媽會想辦法的。&rdo;
&ldo;借?在哪借?咱家又不是沒借過，有人借嗎?我上學你們都沒辦法，讓我結婚就有辦法了。如果不是當初我執意要去上學，寧願自己打工掙錢也要上學，是不是你們也就放棄讓我去上大學了?&rdo;
母親沒說話，求助地看向他父親。
&ldo;學要上，婚也要結。&rdo;
&ldo;你們在著急什麼啊。能不能對我也有點信心啊。說不定等我畢業了，在城裡找個更好的姑娘，他父親能把我安排在首都的&l;鐵飯碗&r;呢。不比這小縣城好嗎。&rdo;
這話就像戳了他父親的逆鱗，仿佛自己當年那點破事又被翻了出來，怕他的兒子步了他的後塵&ldo;咱家幾斤幾兩你不清楚嗎，城裡姑娘那是你高攀得起的嗎?你把心思給我放正了。&rdo;
&ldo;是，就咱家著條件，我頂多也就算個鳳凰男。城裡但凡有點遠見的姑娘，都看不上我。也就糊弄糊弄小縣城裡的姑娘。&rdo;項祀希忽然笑了&ldo;但是，爸，媽，有些事情糊弄不了的。&rdo;
&ldo;學校喜歡我的女生一大把，家境好的多得是，同學們都不知道我是山里來的孩子，你們知道為什麼嗎?&rdo;沒等父母反應過來，項祀希接著說&ldo;其實，我的學費不是我打工掙來的。是別人給我交的，除了學費還有書本費，住宿費都是他出的，我那個裝行李的箱子，我的衣服、鞋全加起來能買下咱家的地。因為這個人，同學都以為我父母是大款。他給我這些，只是因為他喜歡我，而我也喜歡他。&rdo;
&ldo;那……那也挺好的，你喜歡就成。但不能這麼花人家錢。&rdo; 母親說。
&ldo;你不懂。因為我和他是不會有結果的，所以他才給我這麼多，只是為了在他甩了我的時候能好受一些。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不會有結果嗎?&rdo;項祀希看著他的父親，心裡像有個毒蛇吐著信子，不咬下一口就不能解脫一樣&ldo;因為我們都是男人。&rdo;
屋裡安靜下來，好長一會沒人說話，只有炕洞裡的柴火燃，發出&ldo;比啵&rdo;的聲音，突兀又尖銳。母親一臉茫然，看看項祀希，又看看丈夫。
&ldo;你說啥。&rdo;父親回過味兒來，顫抖的手指著他&ldo;你再說一遍&rdo;
&ldo;我說‐‐&rdo;項祀希看著父親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ldo;我喜歡男人，對女人可能都硬不起來。沒辦法結婚。&rdo;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項祀希臉上，登時眼冒金星，耳邊一片嗡鳴聲，一時半刻竟緩不過來。
&ldo;混帳東西!&rdo;父親瘸著條腿從屋裡翻出一隻木棍‐‐大概是從哪個報廢的凳子上卸下來的。毫不留情的抽在項祀希背上。&ldo;你這是在耍流氓。傷風敗俗的東西!項家的臉都然你丟盡了!&rdo;
他父親雖然老了，打人的力氣卻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