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不方便在外逗留,早些回府便是。”
彩云见我面有哀戚之色,不由得一阵担心,赶紧上前扶着我,“夫人,夫人,您没事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最后一眼看着桌上的琴盒,鼓不起勇气去触碰它,转身便欲离开箫篁阁,听到一声异于彩云的声音,微微一转头,才发现那是珍娘,一袭碧蓝的衣裙,不张扬却也不是温婉至极的人儿,与萧澜——,罢了,如今他与我算是没有什么关系了。
“不知可否与夫人相谈片刻,只是短短的时间,不会打扰到……”珍娘的话语被彩云打断,有些不知所措,年易倒是极快地护在了珍娘的身边,一身警戒地看着我们,对于珍娘出声留下我们,他很不满。
“这位姑娘,我家夫人今日身子已是不适,还望姑娘有什么事日后再谈。”彩云接到我的眼神,便开口拒绝了她,“相信姑娘的事情,怎么也打不过孩子,您说呢,姑娘?”
珍娘的脸色这才微微好转,尽管以她在临水楼的历练,想必已经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拒绝,但是她此刻也未顾及到,看她的脸色,估摸着只是认为我身子着实不适,倒是并未多想,“那是珍娘的不是了,改日再与夫人详谈吧。”
至于日后,日后谁知道呢?被彩云扶着上了马车,才松了一口气,什么时候起,对着这一干过去熟识的人,竟然会有一种无力感,缓了缓,才对着彩云道:“若是她上侯府来拜访,你也只是推说本夫人身子不适,与临水楼、与萧澜有关的一切,本夫人都不想知道。”
“奴婢清楚了。”
果然不出两日,门房里便来报说是一名名叫“珍娘”前来拜访,问见是不见,我当时正捧着一卷书看着,眼皮子也不抬地说了一句“这些事怎么还来烦到云烟阁”,然后便继续看着,等待慕清的来信。既然要断,总是要断的干净些。
彩云倒是一如既往地伺候着,并未像年易对我的所作所为有诸多不满,她陪着我的时间虽不长,但是却胜在够心细沉稳,明白我的苦衷与不得以,“夫人,虽说府里的人不说什么,但那珍娘日日来访,外人已经几次三番地认出她是临水楼的人,不管怎么说,对于您隐瞒身份,总是有裨益的,否则被有心人发现了,难免要报到慕醉那边。”
我扔下手上的书,目光看上去似乎仍然沉浸在书中,并未脱离,“你去请她进来吧。”此时距离上次去临水楼,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身子愈发的重了,几乎是待在云烟阁,不愿挪一步,不过因为冥隐的嘱托,一天总是要走上几步,动一动。萧澜,我一定是上辈子便与他纠缠不清,这些冤孽,总是要解决的。
待彩云带着珍娘进云烟阁时,宁馨正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在室内走动着,她一袭窄身长裙,倒是显出几分飒爽的英气。“珍娘拜见夫人,打扰了。”
我挥手示意周围的侍女都退下,仅剩了宁馨与彩云伺候在身后,“你几次三番的造访,相信以你的聪慧,不会不清楚那日本夫人便在临水楼里明确地拒绝了你,你如今还有什么事,非说不可?”目光有些严厉,这样子被人扰了清净,相信谁都不会有什么好感。
“扰了夫人安胎,珍娘万分过意不去,但是有些事情,珍娘还是希望夫人能够了解一下,希望您能体会一下绝望中的守护。”她定定地看着我,目光中那日的温婉消失不见,一瞬间,似乎便感到了她深重的怨,那是冲着我来的,“夫人不想知道,明明他已经逃离了邺京,为什么还要回来么?我初遇他的时候,是在寒冬。北方的冬天总是格外的冷,他那时身负重伤,一看便知道,下手的人完全不想给他生路。我救了他,连大夫都说,他也许就要活不下去了,昏迷的时候,嘴里呢喃的,终日是夫人您的名字。等到醒过来,便是闭口不谈任何事,戒备心还强的不得了,若不是我一再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