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想必也听说了南方的形势了,不知道有何见解?”说话的是许大学士,平日里最恨女子涉政,总认为女子是祸国殃民的根源,却不知男子的昏庸才是,多次向慕醉弹劾我干政,只是每次都不了了之。
我微微瞟了他一眼,笑道:“怎么,许大学士改性子了,平素不是最恨本夫人干政的么?又何必拿这样子的问题才问本夫人,否则再被您在折子里说上一本,本公主可吃不消。”满满的讥讽的意味,让他老脸一红,“南方的流民暴动,说来说去,就是缺了粮食,王兄命人开库购粮,再发放便是。”
“你认为只有这一个原因?”慕醉扯了一下嘴角,目光较之昨夜更显出几分深沉,隐隐有些微的流光在里面流动着,不得不说这样子的慕醉还真是少见,不,是没见过。
“当然不是了,这一场阴谋尚需时日来破解,王兄原本的计划只怕是要搁浅了。”我看着脚上精致的绣鞋,逸韵殿里很少如今天这般暖如春日,一般他会认为,他有内力护身,这暖炉地龙,不用也罢,也不知道是从何日起,逸韵殿里几乎完全按照了倾心的需求来安排了,“目前最需要做的是开库放粮,有了粮食,那些流民总会安分些,这也给了我们时间去查一查是谁在背后做了小动作。”
“嗯,就按照公主说的去办,至于这粮价,别给了那些商贩抬价的机会,原本该是什么价,就按什么价购进。大量囤积粮食不卖的,一律以叛国罪论处。”慕醉说这话时,才将目光转到了许大学士的身上,颇有几分意味深长的说着:“许老这次的折子就不必上了,本王知道你要弹劾什么。”
待众人都退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这样子锋芒毕露的我,其实说起来,并不想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看着慕醉的样子就知道他的意思是让我把剩下的话说完,“王兄早就知道诗雪尚未说完,南方今年不可不谓是动荡不安,南方又与南昭接壤,所以诗雪怀疑这些事,包括清下落不明的事,都有南昭在其中作祟。”
“嗯,南昭目前的朝堂人数不足,安肃亦登位之后便将昔日反对他的朝臣都杀了,墨熙因为隆裕太后的原因,算是险险地避过一劫,不过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幸运,几乎是血洗了南昭朝堂,现在人心惶惶。”慕醉微微地勾起一抹弧度,有几分诡异的感觉掺杂其中,这样的不能称之为笑容的笑,还是那年他即位时才出现过。
“王兄打算命谁过去南方查探?朝中并没有适宜人选。”既然肯定了与南昭有关,按照他的性子,定是要先派人过去查清楚的,有个理由,总比没有理由地向南昭开战的好。
“诗雪,你去怎么样?”他偏过头,依旧带着那抹弧度,让我有几分触目惊心,仿佛他在试探着什么。
“王兄担心诗雪随你出征,倾心会哭闹,此刻便不怕了么?”我内心对南方那个地方排斥的很,若不是那里的官员税收上出了问题,清也不会过去,卓暧也找不到机会,所以对南方的抗拒不是一丁半点儿。
“怎么,不愿意去?”他顿了顿,下一句说出来的话,恨不得让我掐死他,“就因为慕清死在那里?你就那么抵触去那边?”
“慕醉,我再说一遍,他没有死。”我的声音虽然低,但是,却显得很坚决,只是,清,你知不知道,若你再不回来,我的坚持还能有多久?我的心里还能坚持多久不对你失望?“他会回来的,一定。”
他嗤笑了一声,满满的嘲讽,“慕诗雪,自欺欺人罢了。”他的话一落,我也不愿再与他说下去,逸韵殿内便陷入了可怕的安静中,“本王会命杨琼走一趟,这件事,你就别担心了,好好待在侯府里便是了。”
“杨琼?那个刚刚上任的刑部尚书?”记忆中对这个人没什么大的印象,但是据说民间对他在做刑部侍郎时,风评很好,一时间也算是名扬烈夙了,派他去,南方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