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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3 / 5)

要亲率家眷赴我襄阳任所,以安将士之心。我此次入京,就是来接她老人家的。”朱序端着酒杯犹豫片刻,又接着说下去:“贤弟此番终得任用,受委冠军长史,本来可喜可贺,但桓征西志在不测,只恐……”

沈劲扬手引杯,一饮而尽:“弟岂不知?但若不受职,终不能立节报效,以洗刷先父的污点啊!”

朱序望着沈劲坚毅的面色,无言举杯。江风吹过,一行金翅战船顺流东下。沈劲忽地掷杯于江,转过脸去,再不回头看那满江秋水。

“沈劲是沈充的儿子,此人……”征西府听事里,惟有桓温郗超两人。

“此子才具杰出,只是志在立忠义以洗刷先人沈充叛乱之污,只恐……”

桓温低头思索着什么,仿佛没听见郗超的答话,半晌,他突然抬起头来:“君以为天子如何?”

郗超冷笑一声,不答。

桓温叹了口气:“司徒好学不倦,谈吐高雅,可庙算堂谋,实无一用;大司马武陵王晞好习武事,却不过引狗走马,志在驰骋数猪而已。这司马氏的气数……”

郗超警觉地左右扫视一番,压低了声音:“虽如此,人心犹在正朔,明公若不能立非常之功,必有非常之悔啊!”

桓温按剑而起,他突然感到,往日爱不释手的那些兵符印信,今天却隐隐成为自己心头越来越重的负担。已是收获季节,登东山而四望,无边无垠,一片金黄。

“今年雨水充足,庄稼长势甚旺,可惜贾太守看不到这一天,唉!”

高泰沉思着,伸手撩开挡住视界的旗角。

伞盖之下,慕容垂勒马而立,若有所思。慕舆根不耐烦的拨拉着马鞭:盘桓境上久不出击,早已撩拨得他心烦意乱。

“开拔,”慕容垂突然扬起右手:“传令三军,莫踏坏了庄稼。”

道路杂错,青纱帐起,大军只能牵马缓行。

千里垄亩,谷穗摇弋,一眼望去,忙着收获打场的,却只是三三两两,不多的老弱妇孺。偶尔,一二幼孩,驱着一匹骨瘦如柴的老驴,载着谷穗稻草,蹒跚着远去。

那些生长游牧地带的胡兵还不怎地,高泰、梁琛等汉人属员,却都已皱起了眉头。

青纱帐的尽头陡地飘来一簇黑旗,倏忽而至,众人看时,却是贾坚之子贾活。

贾活来到吴王旗下,滚鞍下马,拜倒在地。

慕容垂急忙下马扶起,他早已知道,贾活已由任城调任山荏,这个乃父殉职的城池任太守。

多日不见,贾活憔悴了很多,沧桑之色,已过早地爬上了这个年轻人的脸庞额头。

“贤弟,如今天色晴好,正是收获之时,为何……?”

贾活长长叹了一口气,仰望着天上的云彩:“先帝为南征三五抽丁,垄亩本来就为之一空;如今先帝晏驾,郡国兵本已下诏遣返乡里,但太后和太傅却计口征解甲捐6斛,弄得几十万兵士迟迟不能返乡,如今好多庄稼已经熟烂在地头,再不收割,……唉,家父,家父如果看见这般光景,如何……唉!”

左右将佐官员的脸色都黯淡下来,慕容桓低声道:“不但如此,几十万兵士盘桓京畿,仓廪一旦耗尽,军心浮动,后果不堪设想啊!”

“如今中外兵主力,尽在兖豫,能否分兵行秋,助民收禾呢?汉魏以来,常为此举啊。”梁琛建议道。

“不可不可。”兰建不住摇晃着大脑袋:“梁大夫言虽不假,但前朝汉兵本是农民出身,惯于劳作,我们大燕的中外兵俱是游牧鲜卑,怎么干得了这些庄稼活儿!”

大家都沉默了,兰建的话的确是实情。所有人的眼光,都注视到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垂身上。慕容垂手扶谷穗,久久地伫立凝思。

“太师大人,”慕容垂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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