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掉。
搀起软成一滩烂泥的老古,我急切的游目四顾,在透着一丝微光的洞穴中寻找出路。
老古吃力的用手拍拍我肩膀,让我注意安全,我一咬牙,下水往前吧,这么多湖水都涌了进来,总要有个去处吧,我俩呆这个活动的泥巴上不动身子,实在太危险了,树挪死,人挪活,跳水逃命方为上策。
不停冲进豁口的沼泽泥巴,下头那团巨大的体积都被石头刮擦脱落,堆积成小山样的堡垒越来越高,被这个小山一挡,水流的速度明显变的缓慢了,我背起老古滑入水中,手指头试摸着去抠旁边的石头,却摸着一个滑腻腻的东西,还有点软乎乎的感觉。
我身上的汗毛一炸,莫不是个癞蛤蟆,这摸起来的感觉有点象啊!
脸上的大泡都还没下去,我再万一给癞蛤蟆咬上一口,那不是找死吗?今天怎么这么背事呢?我忙不迭的松开手,顺水往前死命游了几米,忍不住又去抠旁边的石头,他娘的还是这感觉,滑腻腻、软乎乎、还有点弹性!
我脸都吓白了,这是个蛤蟆洞?
不对啊,我拼命的冷静了一下,猛然记起癞蛤蟆之所以叫癞蛤蟆,是因为身上有许多大小不等的丑陋疙瘩,而我摸到的这个好象没有大大小小的肉疙瘩硌手,我于是集中目力去瞅自己到底摸到了啥,昏暗中,只见水面两边的石壁上,居然贴了一张张人皮!
为啥我一眼就看出来是人皮呢?因为这人皮和别的不一样,比牛皮纹理厚但是没有牛皮结实,而且墙上钉的这些全都是脚朝上头朝下,两个耳朵黏贴在两边,而我这个倒霉鬼,恰恰摸到的就是耳朵!
钉在墙上的人皮,一个个头朝下,很多还都算是完整无缺,我闻闻自己的手上,有股淡淡的硝味,看来不是动物吃剩下的,而是人工熬制过,这就有点麻烦了。
当兵时听过思想教育课,教官讲起旧社会反动统治阶级的暴行,其中就有剥皮这一说,气的大伙都是目瞪口呆,但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实例。
瞅瞅墙上钉的人皮,应该是从后颈处向下一刀割到臀部,向两边扒开后,最后才揭下的面皮,手法纯熟,刀工老练,难道我们进来的这个洞,早已有人大费周章,是个专门搞出来的人工建筑?
去年看到本小说中,提到古代有种活剥人皮的办法,是把人活埋到土里,在头顶上挖一小洞,灌进去水银,随着水银的渗透,人会很痒的往上一点一点耸身子,最后,一张完整的、无刀伤人皮就能采用这种方法剥出来,其实要我说的话,这种办法不怎么可能,因为绝大部分人的皮下,是分布有许多脂肪的,从头顶灌进去水银,不见得可以顺着皮和肉的缝隙渗下去,这方法我想只是吓唬人的谣言,在实践中肯定行不通。
以前这里没有变成水库时,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过,怎么这么恐怖的人皮山洞,可以保留到现在都没有被破坏?难道还没有被人发现吗?
老古在我的肩膀上没有动静,我看他就是半梦半醒的,快要晕过去了,看看周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让我分辨不出是古代还是近代的东西,阴森森的人皮,黏在墙上默不作声的瞅着我,让我的心口蓬蓬直跳,再不想办法脱身,眼看麻烦就要上身了。
缩回手的我,脑子里有点焦急,紧张的为老古和我的前途绞尽脑汁,想来想去,不如潜下水去看看是个什么环境,我真怕老古早早昏过去,那可是拖累了我。
吸足一口气,我就想下潜,哗啦,一个东西非常突然的蒙上了我和老古,把我和老古连头都包了起来,我一紧张,鼻子里吸到的全是硝石的味道,而蒙在身上的东西冰凉滑腻,所以我立刻有点乱了方寸,想都不想肯定是墙上的人皮脱落下来一张,无巧不巧的,刚好盖住了我和背上的老古。
妈呀——我一声惨叫,再不敢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