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且回去好好想想,等想好了再来回答为师。”
等许经年悻悻离开后,在刺云道长正对面盘膝而坐的浮云说道:“师父,小师弟正在学武的绝佳年纪,浮云愿为小师弟启蒙。”
刺云摇头道:“不急,这臭小子自幼便娇生惯养,且让他吃些苦头磨磨性子,免得日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说完又对面前盘膝打坐的一众道士说道:“自今日起谁也不许再娇惯他,要让他吃些苦头!”
众道士连忙称是。
第二日,许经年发现大家都变聪明起来。弹弓里射出的石子被扫地道童单手接住,甩手丢来便击中了自己的屁股;从树上倒下来的冷水被路过的师兄轻易躲开,反手一掌拍在树干上便将自己震了下来;伙房的大师傅背着身子便将菜刀甩到了正在院中偷鸡的自己面前;浇菜的老道士轻易便将在菜地里追蝴蝶的自己挂到了黄瓜架上;就连一向纵容自己的浮云师兄也轻易便躲过自己桃木剑的“偷袭”……
深感失落的许经年只好返回后院,又被刘怀安作弄一番,幸亏有师娘保护自己,否则少不得要屁股开花。
就这样被大家欺负了一阵子,许经年越发有一种挫败感,每日无精打采。
霜降这日,天刚微亮刺云道长便将许经年叫了起来,师徒二人走出院外,老道士提起小徒弟便向后山飞去。
来到后山一处崖洞旁,天刚好大亮。许经年环顾四周,只见得此处俱是根系粗壮的参天大树,一条约三丈宽的溪流自涯洞旁的石头间隙而出,顺势向山下流去。
二人自崖洞洞口进入,内部竟然比太清正殿还大。
刺云道人对许经年道:“此处名叫小叶峰,与太清正殿所在的褚云峰相距三十里,这山洞叫做玄牝洞。”
许经年好奇道:“师父带我来这里作甚?”
刺云道人说道:“小叶峰是升雾山第二高峰,四面俱是百丈高的峭壁,若没有顶尖的轻功不可能上的来。这里是为师幼年修行的地方,从今日起,你就住在这里。”
许经年大惊道:“夜里也睡这里吗?”
刺云道:“对!”
许经年道:“师父,我害怕!”
刺云道:“顺着这溪水向下十里有三间草屋,是为师年幼时就地取材搭建的,晚些时候我会把怀安接过来,以后我们三人便在此居住。怀安住草屋负责我们的生活起居,以玄牝洞为中心三里之内是你的活动范围,你不可离开这个范围。”
许经年急道:“今夜我要睡在这山洞里吗?”
刺云道人答道:“是。”
许经年又问道:“那师父住哪里?”
刺云道长吹胡子瞪眼道:“为师年过半百哪里住得这山洞!自然是和怀安一起住草屋。”
许经年闻言差点晕倒,眼睛一转谄媚笑道:“师父,太清宫事务繁杂,没有师父在是万万不行的,弟子和怀安在这里就行了,师父只管放心,弟子绝不顽皮!”
刺云道人敲了一下许经年的脑袋,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为师已对外宣称闭关,太清宫中事务由你浮云师兄打理,你不必操心!”
许经年崩溃道:“那师父晚上能陪我在山洞住吗?”
刺云道长果断摇头道:“不行!”
入夜的小叶峰一片寂静,衬得洞口的溪流声和林中传来的鸟鸣格外突兀,许经年躺在玄牝洞内的石床上,虽然白日里师娘已经送来了厚厚的被褥和枕头,但依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想到了鹿鸣山地牢,那时整日在死亡边缘挣扎,没心思细细体会,如今在这小叶峰之上,虽然知道师父和怀安就在十里外的茅屋内,但死一般沉寂的山洞让他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仿佛身处一片虚无之中,看不到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