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他抱着胳膊看着我。“我认识一个草原上来的姑娘,也是贝斯手。她很有天分,歌写得也很棒,但就是没有机会。我想~~请你给她个机会,或者说把我的机会让给她。”
他看了我好半天:“那你呢?我这里只有一个位置。”我点点头:“她和我不一样,我除了玩摇滚还有另外一条路,但她没有,除了音乐她什么都没有。”
臧哥似乎了解了,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吧。回头我联系她。”说着他站了起来,重重的在我肩上拍了一下:“好样的。”
看着他宽大的背影,我的心情有些乱,我知道已经到了该离开北京的时候了。蚂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旁边,他给我递过一根烟:“你~~要走了?”我点点头,看了看他:“蚂蚱,陪我到老古那里去一趟。”
敲了半天门里面才有动静,一个女声传了出来:“找谁?”“找古镛的。”门开了,一张清秀的小脸从门缝里露了出来:“是要录音吗?古哥刚睡,你明天来好不好?”
“老古!!!”蚂蚱扯开嗓子叫了起来:“来活儿了!快接客啊!!”
“我操!大半夜的嚎什么丧啊?”老古嘟囔着打开门,顺手在只穿着件衬衫露着两条雪白大腿的姑娘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没事儿,是我哥们,你先去睡吧。”姑娘白了我们一眼:“那你快点儿啊。”说完扭着屁股进房去了。
“小妞不错啊。”蚂蚱冲房门吹了声口哨:“哪儿找来的?”“嘿嘿,中央院儿的(注三),身材不错吧?功夫更棒!最近一直在我这儿给别人唱和声,感觉不错……这个以后再说,你们这么晚干什么来了?录音?”
对着麦克,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格日勒,我想我得走了。这是我早就决定好的事,你不要多想。本想当面跟你道别,但还是算了,见了面反而不知道和你说什么好,再说我们就这样多少带点遗憾的分开,都会彼此记忆得长久一点,你说不是么?
那天听了你的歌——就是草原的那首,总觉得太悲,我说过那不适合你,所以给你改了改,我现在唱给你听听。”
老古把我和蚂蚱分轨录好的伴奏打开,我酝酿了一会儿,待前奏结束后唱了起来:
无边的草原蓝蓝的天
生长著绿色的希望
分不清是溪水还是星星在闪烁
心中激荡只有回故乡
啊……啊……
茫茫的牧场和白发苍苍的牧羊人
收获著自由的梦想
分不清是白云还是羊群在天边
美丽善良只有我故乡
啊……啊…
清晨,我登上了开往沈阳的火车。蚂蚱眼圈红红的,他在窗外扬了扬手中的录音带,对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车开动的一刹那,我的心忽然象被撕裂般疼痛起来,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摸,原来我早已泪流满面——这一瞬间,我发现了存於心中的爱。“格日勒……”我对着窗外沉睡的北京喃喃的说:“……我爱你……”
好多年了,我已经忘掉了关于北京的很多,但不曾忘记过留在北京的那段爱情,当然,我指的是我的爱,我不知道格日勒是否爱我,直到我收到已经成名的蚂蚱——胡吗个给我邮寄来的两张碟。一张是叫做《新世纪》的格日勒个人专辑,另外一张是2001年新千年华语榜中榜的现场实况,格日勒获得了神州最佳新人奖。
她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变,还象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只是长发没有了。致词过后,格日勒唱了她的歌:
在一个冬天温暖的午后
时光也在此停留
你的双眼装满了温柔
让我有了幸福的念头
阳光照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