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仔细看过花瓶,“釉面光洁、胎土精细、器型雄浑挺拔、画片精巧,似乎是用釉上蓝彩代替了釉下的青花。不知道奴才说的对不对?”
皇上被他的声音惊醒,回过神来。又被他的声音带偏,温暖如三月阳光,温柔又带着些许的清冷。他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只得含糊回答,“嗯,眼力不错,还是你能与朕说上一说。不过朕记得你不曾学过,怎么也懂这些?”
“皇上喜欢,奴才就跟着学一点,皇上问起了,奴才也好附和一两句,免得坏了您的兴致。奴才就略懂些皮毛,您如果细问,奴才就答不上来了。”进忠觉察到皇上的走神。
不过他也在想怎么把皇上引到后宫去,“皇上,这上面颜色雅致,色彩和谐丰富,如此精细,就像是绣在瓷瓶上的呢。”
皇上又拿过瓷瓶,晦暗不明的眼神在他脸上流连,又似有似无的再次从他的手上掠过,可惜了,投错了胎。
不过留在身边,也不是完全可惜。“是吗?朕再仔细端详端详。”
李玉不想进忠如此露脸,听到刺绣,眼神一亮,“皇上,说到刺绣,满宫里还是海贵人最是擅长。如今,海贵人身怀龙嗣,奴才听底下的人说,海贵人日日被龙胎搅得辛苦,皇上要不要去看看?”
“她本就是绣娘出身,绣工自然是一般人比不了的。”话刚出后,皇上就意识到这话有点刻薄。“也罢,朕好些日子没去延禧宫坐坐了,这就去看看吧。”
李玉多少知道些海兰的所作所为,刚刚的话不过是为她打个掩护,万一她腹中龙胎有什么问题,现在这些话也算埋个引子了。
可皇上突然要去延禧宫,担心会撞见什么,“海贵人听了不知道得多高兴呢,奴才这就差人去延禧宫告诉一声,也好提前备上皇上喜欢的茶点。”
皇上点点头,李玉立刻让进保过去一趟。他不信任进忠,更怕进忠发现什么。
皇上觉察到两人间的小心思,他对此乐见其成,奴才太团结了,对他这个主子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让进忠止步,他带着李玉过去就行了。
看着两人离去,进忠勾了下嘴角。咬人的狗不叫,一边打压,一边让别人卖命,进保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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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叶心将熬好的安胎药端过来,就自觉退下去了。
主子的事,她无权过问,只能在外面给主子把好风。
皇上带着李玉过来,没见到海兰迎接,以为她身子不适。让人不必通报,加紧了脚步去往延禧宫偏殿走去。
叶心看到皇上的身影,脸色煞白,直直的跪下,“皇上万安——”故意提高了声音,提醒屋内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