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看着天上的明月,早就知道的事,可海兰的举动还是震惊到了他。
他穿越这几个小世界,有过孩子,也见过太多各式各样的母亲,或望子成龙,或养儿防老,或百般溺爱。
只有珂里叶特海兰,她的孩子从怀上就是个工具,直到死,都爱他爱的浅薄,都只拿他当个工具。
念及此,心里有了个想法,操作得当,未尝不是不可能。
海兰有孕,对花房的注意力稍稍减弱,卫嬿婉的日子也好过了一点点。
冷宫的凌云彻在经历过短暂的愤怒后,又想起卫嬿婉的好,青梅竹马的情谊不是说断就断的。况且,他扪心自问,再多不愿意承认,那日他确实过分了。
可卫嬿婉太决绝,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还将定情信物丢入了井中,这个举动深深伤害了他。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去找她的,心中烦闷,只能用用喝酒来排解。
每日醉生梦死,赵九霄都看不下去了。“你难受就去找她啊,这样作贱自己身子,有什么用?”
凌云彻喝着闷酒,“谁说我难受了,我就是想喝酒,我就喜欢喝酒。”
赵九霄摇摇头,他太了解好兄弟,窝囊,自尊心强,还喜欢逃避。
说他没有上进心吧,他努力扒着冷宫的那位,说他有上进心,他又有点安于现状。从来没想过攒家当,为将来做打算。
他也为嬿婉妹子不值,那天凌云彻的举动,换成任何人,都会伤心,更何况是两情相许的人。换作他,别说是劳什子皇命,都冷宫了,命都不要了也得护好心爱之人。
如果不是同乡,又被安排在一起当差,他也不想跟凌云彻做兄弟。
如懿在冷宫等着,上次皇上将态度表现得那么明显,那些想害她的人开始坐不住了。
如今,她还是得自己想办法脱困。
正思索着就闻到了凌云彻身上的酒气,如懿当即就不开心了,他这样伤心,是觉得失去了卫嬿婉伤心,还是后悔救了自己?“凌云彻?你怎么又喝多了?酒多伤身~”
凌云彻坐在门边,摆摆手,脸上还有酡红未消散,“酒好啊,喝了暖身。”
如懿靠在门上,透过门缝看,声音里带着几分埋怨,“当日情形凶险,你我都来不及避嫌,她会误会也实属正常。可是你不是都解释了吗?
她与你相知相许,就应该信你。
因为这点事就心生怀疑和埋怨,是她的不是。”
凌云彻觉得她说的对,心里难过却是止不住的。
见他并未反驳,如懿再接再厉,“如此轻易就抛弃你,你忘了上次她也是如此吗?
可见她对你,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你现在痛苦,总好过一直被她蒙蔽。
凌云彻,她配不上你的情深一片。”
凌云彻又想起上次,又忽然想到上次她说的,结识了一个颇有能力的太监,心里也逐渐认定,她就是想攀高枝,才故意借题发挥。“是这样吗?终归是我没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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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皇上正仔细观摩着一个瓷器,看到兴起,想说两句,发现身边只有李玉。
想到进忠似乎也懂一点,立刻让门口当值进忠过来伺候,李玉心里再不情愿还是得照做。
进忠听了消息,无视李玉的表情,立刻微微躬身往屋内走去。
“你看看这个五彩雉鸡牡丹图瓶,瞧瞧有什么名堂?”皇上站在架子上,听到声音,直接将手中的瓷瓶递过去。
加快脚步,赶忙过去接过,然后就细细端详。
皇上心疼手里的瓷器,下意识回头注意他是否拿稳,眼睛就看到进忠的一双骨节分明、光泽如玉、修长有力的手。在瓷器上色泽的映衬下,那双手更是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