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吃过早饭,元春专程到梅玲房间里去拜访请安,道:“梅姐姐,云秀也是出身大家闺秀,这种场合应该让她也见识见识,跟那些太太奶奶们多接触,这以后对滢儿的仕途也有好处啊。这几天迎送接待,可还真是累人呢。云秀来替我分担一些,不但对她自己有好处,对滢儿也有好处呢。梅姐姐,你说呢?”
梅玲迟疑了一下,道:“云秀没见过大场面,我只怕她出乖露丑,让人笑话了去。况且,我这里也需要人手呢。”
元春忙道:“梅姐姐放心,有我招呼着,云秀也差不到哪里去。没有人天生就见过大场面的,总得有第一次。以后再遇上大事,就能独挡一面,真正替姐姐分忧了。姐姐说缺人手,府里这么多能做事的嬷嬷媳妇,也不一定非得云秀事事亲力亲为啊。”
梅玲见元春说得有理,也无话可驳,只得道:“那就多谢妹妹管带着她了。”
元春笑道:“姐姐放心,云秀是小辈,她叫我一声二娘,也就是我的媳妇。我可也不能亏待她。”
这话说到梅玲的心病上,梅玲不禁脸红了一下,才又很快恢复原状。
梅玲让丫头把云秀叫来,道:“二娘要带你去接待那些太太奶奶们,你可得听二娘的安排,不可随意行事、行差踏错,白白让人笑话。还有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得分清楚了。”说到后面,梅玲特意加重了语气,狠狠地盯了云秀一眼。
云秀起初听到要随元春去做事,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直到梅玲说了这一番话,在梅玲如刀的眼光下,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元春把这一切也都看在眼里,却也不动声色。她带了云秀跟梅玲很有礼貌地告辞,退出了梅玲的房间。
走在去前院的路上,元春让那两上丫头回去取茶叶和茶盘等物,等身边无人,才问云秀:“梅姐姐和滢儿待你还好吧?”
云秀迟疑了一下,道:“二娘这话问得奇怪,一个是我婆婆,一个是我丈夫,他们怎么会对我不好呢?”
元春笑道;“好不好,也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只是见你每天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甚是可怜,所以把你离了你婆婆跟前。我虽然才来几天,但滢儿对你怎么样,我是知道的。我看你在他们面前,大气也不敢出。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让你战战兢兢。随便一个明白人也能看出,你婆婆和丈夫对你好不好了。若是我说错了,他们对你很好,你婆婆跟前正好缺人手,你不妨就回去,说我这里可要人也可不要人,如何?”
云秀咬了咬嘴唇,半晌才道:“二娘是个明白人,何必拿云秀开心?”
“那好,你就算承认了。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给我们报信的人是谁?”
“报信?报什么信?”
元春看了看云秀的表情,也不再追问,只道:“我只是奇怪,为什么太妃生病的事,外面的人竟不知道?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只可惜,北静王一世英名,后人竟是如此不堪,北静王府里竟是藏污纳垢之所。”
云秀立住脚步,仍低了头,道:“二娘,对不住得很,我还是该回到我婆婆那里做事。”
元春忙道:“云秀,你这是怎么啦?若是二娘说错了什么话,二娘给你赔不是,你别往心里去,好不好?”
云秀看着元春道:“二娘,我只想跟您说一句话,这府里的人不是您想像的那样简单。您和王爷也别轻易行事。太妃的事情完了后,你们能离开就早早地离开,跟这里的人划清界限,别再有瓜葛了。”说完,转身便走了。
元春看着云秀的背影若有所思。
花红和柳绿拿了东西回来,正好看见云秀返回去,狐疑地道:“夫人,少奶奶怎么回去了?”
元春淡淡地道:“我不过说了她婆婆两句别的话,她竟生